一瞬間。
風起雲湧。
街上來來往往的過路婦人都在討論著一件事。
“聽說了嗎,林家的那個病秧子徹底的沒救了!”
“啊!這怎麼會,雖說林家對那個嫡女不上心,但沒到親自出手的動作吧…”
“你想什麼呢,這真是沒救了,我今早出門買菜路過林家親耳聽到他家侍衛說的,都吐血啦,千真萬確。”
“那林家這不更無所羈絆了嗎。”年長的老婦人嘴裏小聲嘟囔著。
在這京城,誰不知道。
林家從祖上一直保持著教書人的清譽,從當朝皇上再到太子,林家也一直保持著讀書人的清廉端正。
卻不想,到了這一代。
婦人們點到為止,剩下的沒有多說。
此時,林家。
一道悶響腳步響聲漸漸逼近一處廢舊已久的宅子。
外麵的侍衛看見來人瞬間肅然起敬,低下了頭。
“夫人。”
被喊夫人的女人身材有些臃腫,頭頂上紮著富麗堂皇的簪子,她低垂著眼皮,有著當家主母的氣勢。
婦人目光徑直看著前麵那扇緊閉的房門,沒有分出一絲眼神給侍衛。
她問:“小姐可好些了?”
侍衛低著頭回道:“奴婢一夜都守在外麵,並未聽到裏麵傳來動靜。”
張氏高貴的抬著下巴,“開門。”
侍衛心裏頓時一驚,他想到早朝前老爺過來的吩咐,一時有些站立不安。
張華容眯起眼睛盯著侍衛,“怎麼?是我說的話無用嗎?”
“不,不是……”侍衛正躊躇要怎麼答話的時候,他眼睛一亮,看著後方緩步過來的人。
“老爺!”
林興朝氣質清廉端正,瘦薄的身子看上去是勞累過度造成的虧損。他 臉色有些不好,一雙眼睛顯得凹進眼眶內,身上還穿著具服,腳步匆匆的趕過來。
侍衛連忙退到了一旁。
張華容回頭望向林興朝,還未說話。
林興朝看著她,眉頭皺起,語氣有些不耐的問:“你來這裏做什麼。”
張華容往後退了一小步,她雙手放在腹前微微端著,臉色平靜語氣卻不容置喙的說:“嬪妾來看看不行嗎?”
林興朝急道:“這京城都在傳咱們林家是如何對待親生孩子的,你非要這個時候再惹出些事嗎!”
張華容聽到他說的話毫不掩飾她心底的厭惡:“那怎麼辦,總不能看著人在裏麵臭死吧。”
林興朝沉默了,他視線朝那張封閉的房子看過去,幾秒後,他嗓音沉重的說:“你先回去,我自會找人來處理這件事。”
張華容不問了,她轉過身離開前隻留下一句:“那嬪妾回去處理喪禮的事情。”
林興朝轉頭又看了眼房子,他握緊了拳頭鬆了再握緊,抬腳想往前推開那扇門,卻又駐足停住。
罷了。
不過一個病秧子,死了就死了。
他看向侍衛,“傳下去,林家嫡女病重身亡,所有下人一切聽從主母吩咐籌備喪禮……”
清脆的踩在青石磚上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侍衛也聽從命令轉身離開了。
幾秒後,忽然。
“咯吱——”
一道刺耳的鐵鏽門開聲響起,緊閉的房門露出了一小道縫隙。
一小條微弱但生生刺痛女生的光亮照的她眼睛微微發痛。
沒過一秒,房門緊接著又被關上。
林沁觀察這陌生的房間,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女孩蒼白的臉頰在一片黑漆中顯得十分的刺眼。
她在黑暗中伸出了手指,像是在抓著什麼,身體深處的那抹疲憊感也隨之消除,轉而身子更加的虛弱。
林沁回想剛才門外的說話聲,艱難的接受了這一切。
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這個封建落後又不為人知的朝代上,父親是太子少師,早京城地位十分的顯赫。
母親張華榮,雖是半徐老娘,但確實武將張家最得寵的老幺,脾性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潑辣和狠毒。
而她,是個長年久待病榻的不得寵嫡長女。
昨夜。
原主突然吐血,被恰巧送飯的下人看到,很快,她命不久矣的消息立刻就傳遍了整個林家甚至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