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還有一周就是中秋節了,白子簡一直想送姐姐一個禮物。可是想到那個逝世的女孩,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白子簡覺得人生太過無常,包括自己,自己的姐姐,那個跳樓的女孩同樣不能加以選擇。隻能任由命運的車輪把自己拖入不想去的地方。這個地方沒有鮮花,沒有光亮,隻有無盡的絕望。白子簡決定利用周末時間去這個女孩的家裏,看看她的生長環境,也想知道那個女孩為啥要跳樓。
這個星期天,陽光明媚。東方的太陽如同紅色的果凍鑲嵌在高樓和樹枝之間。高大的銀杏樹,高大的白楊使得溫暖的陽光斷斷續續投射到地麵上,九月菊已經開放,紅色,白色黃色的菊花在布告欄旁,像是為過早夭折的女孩送行。白子簡路過學校的大門,坐上了3路公交車。白子簡知道中間辛村便是那個女孩的家長。白子簡知道公交車上也不太平。聽人說,不久前就在3路公交車上,一個年輕的男人竟揮刀砍傷了多名乘客。公交車竟成了奪命的場所。對於鼎城來說,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但對於整個城市來說,都希望這種負能量消失。公交車上的稀稀拉拉,沒有幾個,白子簡現在過道,手扶著吊環,一位和他一樣青春的男孩坐在椅子上,這位男孩文質彬彬,戴著一副眼鏡。一頭短發,瘦瘦的,上身穿著牛仔夾克,下身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一雙白色的安踏運動鞋在他的腳上。他的腳邊放著一個超大的紅色塑料袋子,袋子裏麵有十來個鞋盒整齊的壘在一塊。白子簡知道這個定東麵紅茶鎮服裝批發市場的商戶。白子簡感歎,看著他的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人家卻能用自己的雙手掙錢,而自己卻要自己的姐姐供養著自己。想起這些,白子簡就覺得甚是內疚。白子簡試著跟自己的姐姐商量,卻被自己的姐姐狠狠地訓斥了一番。說自己鼠目寸光,沒有遠大誌向。還說自己要想一個真男人,不要讓眼前的浮雲遮住了自己的雙眼。白子簡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在姐姐心目中竟是那樣的優秀。白子簡覺得自己的姐姐就是讓自己聽他話故意這麼說的。
公共汽車停到了辛村,白子簡下了車。一位五十歲多歲的男人開著紅色的三輪過來,
“辛村,辛村,3塊,3塊!”中年男人看著白子簡。
“去辛村不,3塊,行李免費”。說著就要拿行李。
白子簡覺得好笑,不過也被中年男人的熱情所感染。白子簡對著中年男人說:“兩塊,上午從辛村來這裏就兩塊!”白子簡說著就往前走,前邊也停著一輛白色的客運小三輪。
“中!上車!”中年男人連忙打開車門,讓白子簡鑽進客運小三輪。說是客運,實際上真是抬舉這個小三輪了。農村三輪加個棚子,裏麵橫著一塊模板,腳的前方就是司機駕駛室,也是用簡易鐵皮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