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無條件疼愛的女兒,當屬二公主了。
沈辭盈有時都好奇,也沒聽見皇帝多麼寵愛康寧公主那位生父,怎麼就對這個女兒如此特殊?
大抵是帝王心術吧。沈辭盈懶得理,隻是暗自想,她與沈嘉言,怕是早晚有硬碰硬的一天。
愁啊。
沈辭盈歎了口氣,把對自己親娘的不滿全部轉接到月影身上,連帶著看他的表情都充滿了諷刺。這也實屬沒辦法,有容筠的關係在,她對康寧公主府的每個人都帶點私人恩怨。
鍾暉領命已經要走出去,這時,床上的人突然喊:“等等!”
沈辭盈挑眉,不動聲色的擋住了月影的視野,冷笑一聲,“別,你忠心耿耿,不下大理寺嚐嚐酷刑,怎麼證明你對二皇姐的真心?”
月影卻忽然正了神色,深吸一口氣,“長寧公主,月影說過不會出賣殿下,便是十八般酷刑都嚐遍了,也絕不更改。但是,我有一不情之請,”他軟了神色,語氣懇求,“月影曾聽聞長寧公主與我家正夫年少相識,還請六殿下,幫幫我家正夫。”
沈辭盈垂下眼睫,複又抬起看向周蔚,她順手擼下腕上的翡翠手串,塞到周蔚手裏,“辛苦了,給你和沐大夫放幾日假,玩去吧。”
周蔚剛要推脫,一抬眸發現女子並沒有麵上那般平靜。她點點頭,順勢握住沈辭盈的手,輕捏了一下,算作提醒,隨後笑道,“得嘞,多謝殿下!兩位鍾侍衛,你周姐請你們喝酒去!”
路過樓琇時,她順勢把人薅在懷裏,“樓姑娘,日日悶在府裏,都快長蘑菇了,走,出去曬曬太陽去,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多出去走走,那叫什麼,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屋內一時就剩下月影與沈辭盈兩人,後者扯了張椅子過來坐下,十分平靜的道,“事關男子清譽,還是不叫外人知道的好。”
月影沉默了一瞬,剛要說自己也是男子,與她這樣孤男寡女不合適,便聽沈辭盈不耐煩的一抬手。“趕緊說,孤趕時間,不然把你扔進大理寺!”
“長寧公主,你可以相信我接下來的話,沒有半句虛言,”月影深吸一口氣,眸光坦蕩的接受著審視,“正夫對月影有恩,我真想幫他。”
“那日宮中出了事,”月影抬眼看向沈辭盈,雖沒有明說,但是看向沈辭盈的眼神是帶著怨氣的,“正夫本就處境艱難,經此一事,在府中更是如履薄冰。”
“正夫素來深居簡出,在鎬都亦沒有親朋好友可以依靠,月影聽聞過一些陳年舊事,所以請求六殿下,看著昔日情分的份上,救救正夫!”
“……”
沈辭盈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來,唇角彎起的弧度透著鋒利的冷意。此時此刻,她竟然聲音格外溫和的詢問,“所以呢?依你之見,孤應當如何相助?”
月影垂眸想了想,“這……六殿下恕罪,月影沒有辦法,這才求到您麵前。若是您能出手相助,月影必當湧泉相報。”
男人雖然被捆成了粽子,卻目光灼灼。這讓沈辭盈一愣,眼神中流露出了惋惜,“你倒是知恩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