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總有力所不及的地方,萬一孤和暗衛都來不及,小珘要學會保護自己,”沈辭盈伸手揉了揉男人的頭,十分手欠的將孟珘齊整的發髻揉亂。
烏黑的發絲垂在頰邊,男人雪白的肌膚透著薄粉。他不滿沈辭盈的動作,又從來不會拒絕,隻能拿一雙水光瀲灩的杏眼瞪她,瑩潤的小嘴微微撅起。
沈辭盈沒忍住,笑出了聲。
孟珘抿了抿唇,抬手將頰邊的發絲攏到耳後。男人垂下頭,聲若蚊蠅,“殿下今晚……還回來嗎?”
“順利的話就回來,”沈辭盈捏了捏男人發紅的耳垂,心裏十分清楚今晚定然不會順利。
前世她沒有參加這一場宮宴,是第二日才知道宮宴上發生了刺殺,二公主負傷九死一生,而條條證據直指大公主。
皇帝震怒,直接革除封號,將人永遠囚禁在公主府中。
不過很遺憾,沒過一年,沈懷瑾就造反了,兵敗之時一直在喊冤。
沈辭盈懶得去管她是真冤枉還是假冤枉,做過的惡事太多,隨著她輕飄飄的一死,很多線索都斷了,那時在刑部當值的沈辭盈可沒少罵她。
不多時,外麵便傳來了暗衛的稟報聲:“殿下,時辰到了。”
孟珘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從沈辭盈懷裏掙出去,驚魂未定的瞪著門口,活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沈辭盈輕笑一聲,拍拍孟珘的肩,“不怕不怕。”
鍾朗臉上帶著麵具,正站在馬車旁等待。
沈辭盈瞥她一眼,示意她去車上說。
車內提前放置了腳爐,暖融融的。
沈辭盈看過鍾朗帶來的信函,便將其扔進爐內焚燒,火光將車內短暫的照亮,轉瞬即逝。
“屬下無能,未能查到是誰與大公主暗中聯絡。”鍾朗作勢要請罪。
“查不到也正常,”沈辭盈不甚在意,扶了一把,指著旁邊一抬下巴,“坐。”
“施淵最近有什麼動靜?”
“回稟殿下,除了五皇子昨日來訪,正夫始終待在自己的院子裏,不曾外出,”鍾朗抬起臉,不解的看向沈辭盈,“屬下有一事不明,既然殿下懷疑正夫,何不直接將其扣押審問?”
“孤倒是想,以什麼理由呢?”沈辭盈捏了捏眉心,“施淵到底是荔族王室,他在鎬都出了什麼事,荔族那邊不會善罷甘休的。”
沈辭盈上輩子和荔族打過交道,那時候天下大亂,荔族起兵南下,朝中無可用將領,不得已趕鴨子上架,她硬著頭皮帶兵迎戰。
荔族人很擅長打仗,若非她運氣好,那年連日大雨,將荔族後方糧倉給淹了,否則大周亡國還能再早上個幾年。
盡管早晚要有一戰,可眼下這情況,沈辭盈一點也不想招惹荔族。
她倚在靠背上,長歎了一口氣,一想到滿朝文武竟然一個可用之才都沒有,頓時愁的掉頭發。
腦子裏過了一遍前世那些熟悉的麵孔,沈辭盈擰著眉,猛的從座位上直起身子。
她怎麼給忘了,眼下還真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