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她終於看透了,她是父親獻給軒轅豐的一步棋,可她卻以為自己滿心歡喜的嫁給了年少時第一次見到就喜歡上了的意中人,這麼多年終於她把一切看清了,她和後宮裏的其他女人沒什麼兩樣,縱然位高權重,縱然出身高貴,她還是不如他心中的那個死人,她心如明鏡,卻又偏執著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讓那個女人的孩子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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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幾日江知晚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睡夢中還是二零壹玖年的初夏,江知晚坐在家裏的窗前吹著風抱著西瓜用勺子挖著吃。
穿越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兒,她好希望一覺醒來,再回到那個熟悉的家,父親做一桌子菜和母親等她回家吃飯。
可幾次醒來,仍在這諾大冰冷的長樂宮。
所謂帝王之女,雖然衣食無憂,但卻大多身不由己,哪有現代社會安全平等,自由獨立。
但是,無敵於天下必先無敵於自己。每個人不都應該活出最高的自己嗎?不將就的人生是一種生命態度。即便重生於此地,也能活出最好的人生。
想到這裏,江知晚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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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日,天氣漸暖,透過圓窗,知晚感覺外麵應該已春意煥然,便想出去走走。
霓月幫她沐浴更衣,梳妝打扮,邊挽發邊笑顏道:“奴婢為公主簪上您最喜歡的孔雀金簪。”
“用那支白玉蘭簪吧。”江知晚抬手,潤白纖細的手輕輕指了指桌上的錦盒裏一支成色上佳的白玉蘭簪,簪上的玉蘭花含苞待放,柔潤溫婉。
霓月心道,這白玉蘭簪是公主七歲生辰時皇上專門命人在南疆尋得一塊無暇寶玉雕琢而成,但公主以前總覺得太素了,所以從未戴過。
以往公主活潑可愛,喜歡華麗的東西,如今公主眼神薄涼,喜歡淡雅的東西,性子和習慣也變了,但小侍女又具體說不上到底是哪兒不一樣。
今日江知晚選了一套宮緞素雪紗裙,發挽成雙鬢,一支白玉蘭簪,顯得精神多了,本身就白嫩的皮膚在陽光下顯得整個人都閃閃發光,隻是站著,就耀眼極了,宮牆綠柳,宮門緊閉,既來之則安之,該是思索接下來的生活了。
江知晚看著蔚藍的天伸伸懶腰長舒了一口氣。
最近她腦海裏漸漸浮現原主曾經的記憶,有了曾經的記憶,在這裏生活就方便多了。
曾經軒轅晚的經曆一幕一幕浮上腦海,這個看似嬌柔的身軀,居然在蒼梧山跟師父苦學過幾年武功和醫術。可是既然她有武功在身,區區池水怎麼就會讓她致命呢。
她努力的回憶起落水前....
後花園....遇到姬貴妃,姬貴妃那天身上很香,那香味很奇特,然後姬貴妃說水池邊上的玉蘭花開的特別好,她也想要幾枝擺在窗前的花瓶裏,隻是玉蘭樹長高了,她的宮女笨手笨腳摘花恐會弄折了這麼好的花。
然後軒轅晚就一躍而上,在樹上自己摘花順手幫姬貴妃折了幾朵,沒成想在樹上感覺頭暈目眩,後來就意識不清醒的摔了下去,頭磕在了池邊的石頭上,在水裏公主拚命求生,姬貴妃見狀示意身邊的嬤嬤過去,嬤嬤假裝拉她,實際上是把她的頭往下按了按。
軒轅晚撲騰了幾下,嗆了水連求救都沒叫出來,終究是一身好武藝,不如迷魂香啊。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軒轅豐知道女子有武功和醫術傍身既可以自保亦可以自救。不過,這皇帝老兒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身邊人的毒手。
要知道,女子除了武功防身,最需要的是智慧。
姬貴妃是什麼人,娘家勢力一手遮天,自己在後宮千謀萬算走到這個位置,以公主的心智,她隻需要一個機會就能致她於死地。而等了很久的機會終於讓她“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