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會所的廊道很長,隨地勢而起伏,循園景而曲折。
周炳坤也不想跟文予誠打照麵,但整個院子的廊道就這麼一條,他和喬漢攜著雙胞胎姐妹,剛轉了個彎迎麵便撞到了文予誠和林譯。
避無可避。
看到周炳坤,文予誠先笑出聲來。
“喲,咱們周公子現在還這麼好興致出來玩啊?我以為你爸把你關家裏一頓打呢。”
周炳坤鐵青著臉,看了眼林譯,跟蘇念打了聲招呼便走,絲毫不想搭理文予誠。
喬漢也不去看林譯,緊跟在周炳坤身後往前走,他本來就是帶著傷出來的,右手上還打著厚厚的石膏,走起路一瘸一拐的。
跟林譯擦身而過時,林譯突然伸出腳。
喬漢本來就走得費勁,冷不丁地被絆了一下,身體頓時失去平衡,摔了個狗吃屎。
林譯一下就看到了喬漢敞開的外衣裏邊的手槍皮套。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你他媽的……”
喬漢一句話沒罵完,周炳坤低喝到:“別囉嗦,走!”
喬漢也是個拎得清的人,二話不說,爬起來跟在周炳坤身後就走。
等走遠後,喬漢開口問:“剛才說話那個就是林譯的新靠山?是什麼來路?敢這麼跟您說話?”
周炳坤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文家,聽過嗎?”
喬智想了想,搖了搖頭,文家太低調,輕易不出現在媒體上,一般人不知道也算正常。
“能量很大?那咱們的事……”
周炳坤有些不耐煩地說:“把你的心放到肚子裏去,反正以後別再招惹姓林的就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喬智點點頭,看來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上了,搞了這麼大的動作,最後什麼好處都沒撈到。
真他媽邪門!
酒吧畢竟是酒吧,燈光昏暗閃爍,音樂雖然走的輕音樂路線,但畢竟人一多,幾杯酒一喝,總逃不過鬧哄哄的。
林譯今晚沒心情,也沒喝幾杯,見文予誠也差不多到量了,拍了拍他說:“我先去拿車,在外邊等你。”
文予誠帶著醉意說:“別,我讓保鏢去。”
林譯揮揮手,“沒事兒,我先出去透口氣。”
從文予誠保鏢手裏拿過賓利鑰匙,林譯讓保鏢直接進去接人,文予誠看樣子有些醉了,沒有人看著不行。
文予誠今天的確喝了不少,如果不是兩個保鏢進來扶著,估計連走個直線都夠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電話響了,找了好半天才在上衣口袋找出手機,看了看號碼,是跟了文國正三十年的老司機王叔。
“喂,王叔,這麼晚有事兒?”
那邊的人用低沉而平靜的聲音說:“老爺讓我告訴你,周炳坤背後的人剛剛被帶走調查。”
文予誠一下子就清醒了,抬頭便看到前邊慌慌張張地走著一群人。
周炳坤!
周炳坤也正拿著電話,似乎有些狂躁地衝著電話裏的人喊:“我他媽叫你馬上買一張去溫哥華的機票…….”
一旁跟著的喬漢打斷道:“兩張,買兩張,我跟周公子你一起,路上有個照應。”
周炳坤看了眼喬智,猶豫了一下,對著電話說:“買兩張……兩小時後就兩小時後,廢什麼話,我現在馬上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