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紓說:“周老爺子是參天大樹,我們不但扳不倒,還十有八九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咱們能不能掌握一個度,既能把喬漢犯的事兒捅出來,利用輿論迅速擴大影響力,又能把影響隻局限在喬漢身上,以此逼他背後的老虎跟他劃清界限,讓他成為棄子。”
林譯聽了,靜靜思索。
楊紓說的林譯之前也想過,但操作起來難度太大,首先是擔心事態的發展最終會不受控。
其次是人心最難測,沒法去揣測周老爺子會怎麼想?周公子對他的影響有多大?喬漢對周公子的影響又有多大?喬漢到底會不會成為棄子?
林譯說:“輿論戰的確是一個利器,但用起來要極其小心,一切必須要等張盛的調查結果回來再細細分析,一一推敲這其中的可行性。”
楊紓點點頭,拿來浴巾,說:“水涼了,起來吧,今晚睡個好覺,煩心事明天再想。”
……
川渝會館。
一間熏著香的房裏,喬漢大剌剌地坐在太師椅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
一個白淨斯文的男人坐在下首,懷裏抱著一個身穿紅色修身長裙的豐滿女人。斯文男人毫不避諱,把手徑直伸入女人的深V中,按在豐滿的白饅頭上,惹得女人不停嬉笑。
鼻青臉腫的喬漢想起今晚的事,越想越窩囊,狠狠地把手邊的宋代黑釉茶盞摔在地上,把坐在白臉男人身上的女人驚得花容失色。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女人識趣地退出了房間。
“老喬,你這一摔就摔掉了了十幾萬,不值當啊。”
喬漢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周公子,你就別埋汰我了,多少年來隻有我弄別人,什麼時候被別人這樣劈頭蓋腦地打過!”
周公子在煙灰缸裏按熄手中的煙,“跟我說說這個人。”
喬漢沉默了一會兒,說:“很年輕,但完全看不透,要說外界對他的評價,就是運氣好外加帶點邪門。”
周公子一樂:“哦?這評價新鮮,具體說說。”
喬漢拿過水煙筒啪嗒啪嗒抽了幾口,說:“聽說他的第一桶金是花了兩百多塊錢,提前兩個月把別人公司想要注冊的域名給搶注了,硬給他掏了三百多萬。”
周公子說:“運氣?”
喬漢繼續說:“之後又是在煤價上漲前兩個月,用這三百多萬上杠杆,囤了十萬噸煤,賺了將近三千萬。”
周公子笑了:“要說倒買倒賣,沒人能比得過你喬漢,你喬漢可是在鋼材期貨市場上發家的。”
喬漢說:“重點不在他囤煤的眼光有多好,重點是當時林城最大的黑老大前腳剛剛說要低價收購他的存煤,後腳沒過兩天就出事了。”
周公子眉頭一蹙,身子前傾問:“是不是他背後有什麼強硬的關係?”
喬漢搖頭:“沒有,往上三代都是農民,家裏連個在村裏當官的都沒有。”
周公子疑惑道:“那怎麼……?這個黑老大我聽說過,在燕京還是有點門路的。”
喬漢兩手一攤:“是邪門吧,事後還沒任何證據表明是他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