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對林譯心懷善意。

比如此時正親熱的管楊紓叫紓紓的男人,陳誠。

這是一年前楊紓剛從美利堅回來時,母親給她安排的相親對象。這是個彬彬有禮的男人,腐國名校畢業,和楊紓門當戶對,長得也順眼。

秉著強強聯合,資源共享,將家業發揚光大,生下基因優質的孩子的傳統想法,雙方父母都有意促成。

陳誠對楊紓也頗為著迷,無奈郎有情妾無意。

楊紓骨子裏的叛逆讓他對循規蹈矩,古板無趣的陳誠沒來由的反感,但礙於雙方父母的交情,不好做得太決絕,隻能躲著他。

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半個圈子的人都在幫著楊紓躲陳誠,隻有固執木訥的陳誠自己不知道。

他帶著一貫紳士的笑容走上前來,對林譯說:“你就是救了紓紓的那個人吧,謝謝你。聽說紓紓爸爸還幫你辦了個煤礦,果然是年少有為。”

這話裏用的都是好字眼,可聽起來語氣高高在上,話裏有話。

楊紓秀眉蹙成一團,敢情我楊紓是你的?要你謝?還把紅岩煤礦說成是她家送給林譯的,意思是讓林譯別再往我身上靠唄?

眼看楊紓有暴走的趨勢,林譯伸拉了拉楊紓的手,簡單的回了句:“不用你謝。”便拉著楊紓往另一邊走。

沈晴和蘇陽也趕緊從旁插進三人中間,把陳誠拉到另一邊喝酒。

還沒鬧起來就偃旗息鼓,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把場麵弄得太難看,砸了主家的場子。

酒會是西式冷餐會,各種finger food和精致甜品琳琅滿目,色調清新,造型美觀,既賞心悅目又誘人食欲。

林譯一天沒怎麼吃,確實餓了,和楊紓兩人圍著餐桌邊走邊吃。

“陳誠的話你別往心裏去,我跟他沒關係。”楊紓向林譯解釋。

“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嗎?而且我也跟他沒關係。”

楊紓噗呲一笑,被林譯逗樂了。

說笑間,兩人走到一夥人邊上,聽到幾個人在討論股權分置改革。

得,又是一個高端局。

一個胖子的大咧咧地發表自己的觀點,似乎一上來就要給股改定個調:“股權分置並不是華夏股市目前最重要的問題,也不是當務之急,非要解決。”

坐對麵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卻說:“NONONO,我認為華夏的股市確實存在很多很重要、很基本的問題,但解決股權分置是其中一個最緊迫的任務。”

“話不能這麼講,”胖子不在乎的揮揮手,老氣橫秋地說:“股權分置問題太複雜,太具有爆炸性,一旦掌握不好,會引起股價的崩盤,最好是長期擱置以後再說。”

戴眼鏡男人繼續反駁:“問題複雜,就不解決嗎?舊規則不好,才有改革的需要和動力,改革通常都是被困境逼出來的。”

一個梳著光亮油頭的男人加入進來:“就算要解決,也應當在牛市中解決,熊市中不是好時機。”

兩派觀點你來我往,猶如一場精彩的辯論賽,林譯拿著香檳和小食,邊喝邊吃邊看邊聽,津津有味。

“小林,你怎麼看?”戴眼鏡男人雙拳難敵四手,抬頭找幫手,正好看見林譯在圍觀。

我艸,什麼節奏,我隻是圍觀,股改我怎麼懂,幹嘛cue我,我隻知道馬上就要牛市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