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跑!”一名身穿鵝黃衣裙,發髻淩亂麵目驚恐的少女,趴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抓著一名黑衣人的腿,企圖阻止黑衣人的進攻。黑衣人目露殺意低頭俯視著,犀利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的徒勞無功,冷笑一聲,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狠狠插入少女的背,再猛然取出,隻見鮮血如泉水般汩汩湧出,不一會就染紅了身下一片大地,觸目驚心。
\"小蘭------\"冉小九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聲嘶力竭的喊著,眼中盡是絕望,若不是被最信任的人下了藥,何至如此。
\"小姐,快……跑……\"小蘭嘴角上揚,微微慘笑,一口血不受控製的吐出,眼中盡是無法保護好小姐的愧疚。
\"小姐,小蘭不能再服侍小姐了,救命之恩來世再報。\"小蘭在心裏默默的說完緩緩閉上了眼睛。
冉小九此時眼冒凶光,憤怒的如同野獸,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進肉裏,絲絲血跡悄悄滲出。最後望一眼血泊中的小蘭,緊咬嘴唇轉身踉踉蹌蹌向一片樹林跑去。
黑衣人見狀,又使勁掙了掙被小蘭緊抱的腿,還是無法掙脫。那眼神冷漠得如同冰窖裏的冰,他手起刀落,小蘭的手毫無征兆的與她的身體分離,他踹開殘手極力的向冉小九的方向追去。
此時夜深似海,無星無月,連風都沒有,若隱若現的林中暗影,像士衛一樣靜靜的佇立於天地之間,像是守護著這份靜土的安寧,不容侵犯,又透著一份詭異。
冉小九早已筋疲力盡,汗水順著臉頰緩緩滴落,濕了發絲,看不清容顏,隻聽得粗重的喘息聲時不時的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
她躲在了隱蔽的草叢裏,滿路的荊棘讓她的裙角被撕裂遺留在不遠處。緩了口氣,目光如炬的環顧四周,盡是鬱鬱蔥蔥的大樹與密密麻麻的荊棘,正好有了藏身之處,隻要現在能拖延時間,讓藥性消失,她有自信逃過一劫。可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讓她明白,沒有時間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讓她思緒模糊,是什麼時候被下藥的,她隱隱想到一些卻不敢深想,也沒時間讓她深思。因為藥性導致渾身發軟,一身武力施展不出來,冉小九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飛速的想著脫身的辦法。
猛然間一把寒氣逼人的刀從肩頭擦過,冉小九就地一滾完全暴露出來,一襲純白的衣裙格外顯眼,頭發淩亂,臉上被荊棘刮滿傷痕,有血溢出,不容她有任何緩衝,對麵的黑衣人急速揮著刀朝躺在地上的冉小九劈來,冉小九隻感一陣勁風迎麵而來,她躲避不及,隻微微翻轉一下身子躲開了致命一擊,可後肩及背部被劈中,鮮血濺出染紅了衣裙,像一朵朵梅花點綴在如白雲的衣裙上,毫無違和感。
冉小九痛得額冒冷汗,全身發抖,卻也讓她更加清醒,見黑衣人未有動作,她忍痛艱難的緩緩站起身,後背的傷因用力又有鮮血溢出。
\"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要殺我?\"
\"你問一個殺手為何殺你,是你傻還是我聽錯了?\"黑衣人好笑的凝望著她,眼神充滿玩弄。
冉小九置若罔聞,如海深如星亮的眼睛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黑衣人,像是一隻饑渴的野獸發現獵物時的勇猛,像要把一切吞噬掉。黑衣人被盯得發怵,竟升出一絲憐憫,對殺手來說,這是一種忌諱。
\"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別怪我,死後去找你的冤親債主吧!\"黑衣人說完,凝聚全身的力量至刀鋒,要速戰速決。冉小九還是死死的盯著黑衣人,卻又冷靜的可怕,她的手上多了一瓶辣椒粉,是她把小蘭給她的毒藥換成的辣椒粉,因為她不屑用毒。隻是這一刻悔不當初。如有機會活下去,她一定不在乎防身武器的等級。
隻見刀鋒就要落下來的時候,冉小九使出全身的力氣把辣椒粉灑向黑衣人的眼睛,黑衣人未料到她會反擊,辣椒粉實實在在的正中兩眼,他條件反射的雙手揉著,火辣辣的疼,怒從中起,更減返了殺人的動作。
冉小九知道機會隻有一次,不顧疼痛向不知名的前方跌跌撞撞的跑,跌倒了再爬起來。她知道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一次成功逃出去。
可是,她失望了,天黑不知前路的遠方竟是斷崖,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觀察著四周,可視力再好,也抵不過無月無星的夜,她伸脖往下望,黑壓壓一片,像一個龐大的怪獸,隨時隨地都能把她吞噬掉。而她一襲如雪的衣裙,又點綴的血跡,那麼顯眼,無處藏身。
冉小九輕笑出聲,難不成真要命喪此處?
\"去死吧!\"黑衣人不知何時已追過來,緊逼其後,一雙眼睛腫脹的隻剩一條縫。不等他逼近,冉小九赫然站起,像一隻白色的蝴蝶翩翩的向斷崖飛起,美麗優雅地落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