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就陳昭這樣,別說虎子,哪怕換做這個以夫為天的時代的任何男人,都會不高興。
他當即掛了臉色:“你我相識多年,我一直以為你溫柔賢良,到今天才發現你的真性情。你這樣,如何宜室宜家?!”
虎子名字雖土,但他的三舅舅是個讀書人,小時候跟娘去外婆家,他也跟在三舅舅身後學了些字。
隻是三舅舅平庸,連個秀才都沒考上,三十幾歲了還是個童生。
虎子其實也沒有大才,雖識字比常人略快些,可他家窮,他沒那個勇氣讓贍養多病祖母,體弱祖父的父親砸鍋賣鐵供他讀書。
是以,他隻是習得幾個字而已。
再者,他並非有氣運的,縱然有李密牛角掛書的情操,可這窮鄉僻壤裏,也等不來能欣賞他的‘楊素’。
到最後,不過是染了墨香就覺得自己是文化人,窮講究。
陳昭在心裏憤憤:還挑我不夠宜室宜家?!你家都窮靜音了你心裏沒數嗎?!
要不是何苗他爹夠兄弟,你這輩子估計都沒可能娶上媳婦!
你還挑我?!
嗬!tui!
tui完,陳昭猛的想起,上輩子這男的成親了。。。
唔!
摸了摸臉,還行,她皮糙肉厚的,隻是有點熱,不疼。。。
揉了揉臉,陳昭看著大步流星離開的虎子背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窮人孩子早當家,不拘男女。
虎子回家需劈柴,陳昭回去得做飯。
還好她家當年也窮,住的是平房,燒火做飯她都會。
陳昭刷著鍋,悠悠感慨,萬萬沒想到,她居然也有重操舊業的一天!
萬幸,雖然過去了很久,但當初的手藝也還沒丟。
想當初,陳昭伺候她爸媽,那是洗衣服、做飯、殺雞、劈柴、背地,妥妥全能型保姆。
十九歲開始殺雞,才二十二,就已經滿手血腥,做夢都是滿當院子雞骨頭幽幽自燃。
父母的衣服,襪子,內衣褲,全是她洗,飯菜做好了,晚一步盛飯都要被她爹被罵。
都別說她父母,就連她家抱窩的老母雞都被她伺候的窩吃窩拉。
一般母雞孵蛋的時候,三天左右會出趟窩,快速吃飯喝水拉潑屎。
但陳昭伺候的太到位,飯水都喂到母雞嘴邊,可能是這樣打亂了母雞的生物鍾。
搞得母雞直接把屎拉在蛋上,害她還得挨個兒擦。。。
想想那時候,她真的是。。。淨幹那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唉,也沒辦法,誰讓那時候她寄人籬下呢,畢竟是靠著她爹吃飯。
仰人鼻息,你不幹活也說不過去呀!
後來的後來,陳昭曾感慨,人家的女兒像公主,不說錦衣玉食也算光鮮亮麗像個女孩子。她倒好,活像是一頭被劁了的公豬,成天除了睡就吃,再不然就是背地喂雞清雞糞。
生活裏滿是吃喝拉撒屎尿屁。
別說什麼宜室宜家,她自己要是個男的,她都不會娶自己!
那時候,她就在心裏跟自己說,她不結婚,這輩子,她一定要過上那種,倒杯水都隻為自己倒的日子!
後來,她媽生病,去世,她爹再找,她出去單過。
倆人幾乎常年不聯係,自然,她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受管製。
也算是,如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