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的時候,相柳才自然的從小夭房間走出。
塗山家向來沒有什麼講究,所以小夭時常睡到下午也沒有人管,結婚也不例外。
下午,小夭才懶懶散散的從床上起來。
洗漱結束之後就直奔自己的私庫,叫了幾個人把東西都搬到嫂嫂屋裏。
彼時嫂嫂和哥哥膩在床上,被敲門聲驚住。哥哥不敢開門,看到這一堆東西也沒話說。
哥哥冷臉吃醋:“這麼多東西都是她給你的。那個沒有良心的,我都沒有收到這麼多。”
嫂嫂下床拿起一個腰帶舉在哥哥麵前:”這是給我的嗎?”
哥哥也才慢慢緩過來,樂嗬嗬的,妹妹還是沒有白養。
東西全送給嫂嫂,小夭心裏空了一大截。
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得到這麼大份禮物呢?
怎麼辦又想出去了,可是答應了相柳不出去。
早知道就不答應那麼早了。
“小姐,夫人叫您過去。”
“好的,知道了。”小夭繞來繞去終於找到了母親。
她抬頭看向母親,母親端坐在椅子上。她朝小夭招手。
小夭靠近她,小夭從出生就知道母親很愛她。可她刻意的躲避這份愛意,躲來躲去,連自己都不知道當初所求的是什麼。
這還是為數不多的時刻。母親主動靠近自己。
母親握住自己的手,拉著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你年齡很小,可是自小獨立。加之隻喜歡遊曆,母親愧疚錯過不少你的成長時刻。哥哥也結婚了,這次回來待久點。陪陪母親可好?”
小夭看向母親懇求的眼神,答應下來。
“那明天陪我去寺廟吧,我最近心慌的厲害。”她試探詢問。
小夭爽快答應:“好啊。”
“母親,如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行離開了。
母親看著藏在門後的人。
“去吧。”想做什麼都去做吧。
小夭剛出門身體就開始發抖,來時心思過重,都沒有感到冷,現在有點後悔了。
“後悔了吧。”相柳隨手扯下自己的披風,搭在她的肩上。
“沒有想到這麼冷。我明天要去寺廟你去嗎?”小夭站子相柳旁邊不經意的提起,過了一會還沒有回答,小夭有點苦惱,安穩自己他不答應也無所謂。
“好。”等待了許多終於說了一個好字。
小夭取下披風,還給相柳。
既然是冬天還是快些跑回去更好暖和。
相柳駐足在原地,看著少女的身影許久才收回了視線。
第二天不知不覺,自己就坐上了馬車。
小夭不斷的打著哈氣。相柳溫聲提醒:“睡吧,這裏離寺廟挺遠的。”
有了相柳大人的首肯,小夭自己抱緊自己的被子早早的暈過去。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小夭卻睡的很舒服。
相柳一路規規矩矩的坐著,他時不時瞄一下熟睡的人。她似乎沒有和自己在說過許多的話了。當然除了喝酒那天,喝酒還是挺可愛的。相柳沉醉於回憶中。
漫長的路程小夭都在熟睡,所以很快就到了寺廟。
獨她一個人神清氣爽,小夭從馬車上跳出去,伸完懶腰之後才看到相柳。
她回頭尷尬的對相柳說:“要不我扶你下來。”
相柳並沒有說話,可是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
小夭才管不了那麼多,自己好不容易來一趟寺廟還是和自己母親來的。
高高興興找自己的母親彙合,把相柳拋置腦後。
獨留相柳一個忍吹冷風。相柳看著她離開,但又不想叫她回來。他知道她和母親的關係有隔閡是因為之前的原因。他希望自己可以跨過這些的距離,寬恕其他人也寬恕自己。
寺廟一般都是建在山上,小夭一行人都是有武力,所以對他們而言簡直小菜一碟。
小夭幫母親完成心願,自己也在寺廟瞎晃。
她看到濃密的竹林,莫名想起那次事情,心裏有說不出的痛。
她知道相柳帶著記憶,可是她不知道相柳是不是和她一樣。經曆反複的人生,又或者就像話本中寫的那樣,這都是一場夢嗎?人生如夢,夢如人生。
寺廟一日,小夭感到很累。她不經意間看向相柳,相柳大人也很疲倦,坐在馬車上閉目。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入睡了,小夭還是良心發現給相柳蓋上了被子,她沒有看到被子下來在動了動的手。
相柳並沒有睡著,他也不疲憊,隻是清醒之後,反而不知道講故事從何給小夭講起。又擔心小夭認為他講的故事是假的,所以遲遲沒有開口。
他有很多記憶,他知道小夭為了自己所受的苦。所以在小夭想家流淚的時候,他選擇結束那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