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秦知行接過,隨手戳了戳地麵,還挺好使,“你以前也是這麼爬麼?”
“嗯。”
“體力挺好。我大學時候經常去長跑,不知道體力能不能爬這座山。”自從徐應遠跟他說這座大山是目標之後,爬山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的秦知行就開始懷疑人生。
徐應遠驚訝:“長跑?”
“嗯,還參加過當地的馬拉鬆大會。”
徐應遠看著四周的草叢,用樹枝撥了撥:“什麼時候舉辦?”
秦知行在後麵跟著他,隨時準備扶人:“每年十月下旬。”
“這個月你去嗎?”徐應遠蹲下辨認中藥。
“不去。”有你我還去個什麼勁兒啊。
徐應遠也不打算再問下去,隨便應了一下:“哦。”
秦知行看著他慢慢采了一小把植物,仔細分離出根莖再埋入原處。秦知行琢磨著要不安靜讓他采藥吧,可這珍貴的二人世界又想跟他多多說話,於是找了個完美的話題,便問:“這是什麼?”
徐應遠莫名其妙:“藥。”
秦知行頓時無語:“什麼藥?”
徐應遠恍然大悟,有些尷尬,把草藥遞給他看:“忍冬。”
“什麼?”
“就是金銀花。”
秦知行看著這大約有四厘米長、帶著幾片綠葉、又展開四五片黃綠或白花瓣的植物,不禁感歎:“常吃但第一次見。”
“嗯,”徐應遠語氣裏含著喜悅說道,“清熱解毒的良藥。您看這花瓣兒,花色初為白色,漸變為黃色。您來聞聞這花蕊,仔細聞。”
秦知行湊近聞:“很淡的清香。”
徐應遠感受到秦知行的氣息,手有點抖,等他直起身才收回手,把金銀花捆起來扔進背簍裏:“嗯,走吧。”
秦知行很是喜歡徐應遠認真的樣子,笑了笑。
爬了一段路,秦知行忽然問:“為什麼不問我今年不跑馬拉鬆的原因?”
徐應遠反問道:“為什麼要問?”
秦知行默了一下:“明年要不要一起去參加馬拉鬆?”
徐應遠愣住,沒想到話題跳的這麼快:“什麼?”
“你體力很好……所以,要不要去?”
“就因為我體力很好?”
“和陪我。”
“為什麼要陪你?”
秦知行說了個破理由:“因為……因為我是你老師。”
“……我考慮一下。”徐應遠甚至想罵人。
爬山是真累,他們時不時停下來休息一下,或是找一棵大樹,坐下來吃東西。
在這種累到極致的情況下,粑粑就顯得特別好吃。——雖然它是一團麵粉再包入適量芝麻和撒上白糖所炸出來的食物。
加上阿姨對此的火候恰到好處,炸出來的粑粑外麵一層特別酥脆,咬上一口“劈裏啪啦”直響。
秦知行心裏非常舒服,一舒服腦子不受控製,嘴巴一瓢就開始吐露心聲:“我發現一件事情,你有時候對我說敬語有時候不說。你對我用‘您’的時候,感覺特別疏遠,就好像你真是我學生一樣;用‘你’的時候,瞬間就親近了許多。”
徐應遠淡淡地問:“您不是我老師嗎?”
“我從沒把你當過我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