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著她的答案,惶恐不安、期待、緊張的情緒充斥著他,渴望自己這麼多年的情感能得到肯定。
是因為自己一下子對她表達出他的情感,讓她一時間不知作何回答?心裏開始有一絲絲懊惱,他不該這麼急向她表明心意的,如果不是蔥白那番話,他想循序漸進,慢慢拉近兩人的距離。正在打算如何說時,她突然的一句話,讓自己以為她接受了自己,但後半句話如同把他打入冰窖般,讓他沒反應過來。
“孫謹修,我很謝謝你對我的一番心意,恕我抱歉,我不能接受你。”六兒堅定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猶如淬了毒的箭,快狠準的插在孫謹修心窩上。
“為何?”
“我怕你。”六兒如實說。
另個時空的她從出生起就被三哥虐到沒朋友,三哥的出現讓她經常被人告狀早戀,起先她磨破嘴皮子都沒人相信三哥是她親哥,到最後她懶得動口解釋這一切。高考結束,她以為即將迎來自由的時代,報了離家很遠的學校,樂嗬嗬的過著暑假。
當她聽同學們說他們的大學高數課老師是位非常帥氣又養眼的帥哥,她心裏也非常期待。當那人踏進教室的那一刻,同學們的尖叫聲猶如來自地獄冤魂的怒吼聲,讓她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做晴天霹靂。
後來同學們發現不對勁,以為三哥是純情小哥用最笨拙的方式追女孩。私下更是追問過她,她對三哥的老看法。
她沒好氣和她們說他是她親哥時,沒人相信。直到她當著她們的麵撥打三哥電話,喊他三哥的時候,她們這才相信是她的親哥。
“你有何事?”三哥嘴裏的這四個字讓她急中生智找了個撇腳理由,急忙翻來數學課本,隨意指了一道題說自己不會。隨意指了一道題,後果就是三哥不知道從哪裏搜羅起來相似的題目,一百道題,整整好幾張試卷,讓她在幾天之內做完。其他人投以同情的眼神看著她,這才真正相信這三哥真的是她親哥。
因為三哥的緣故,有段時間她看到優秀的人就感到害怕。到了這裏,她從嬰兒時期開始另一段人生,才慢慢將這它放下,久了她也就忘了那感受。孫謹修的那番話讓她一下子拉回那個時候的自己,她脫口而出三個字我怕你。
他不明白六兒為何會怕自己,小時候他受人欺負,是她出來保護自己。他阿娘收夜來香的時候,是她讓他們兄妹五人去她家住著。學堂放假,是她帶著他們兄妹五人去田裏抓蛐蛐兒,和青蛙比聲音大小。
這一轉眼,她說她怕他?這些年他與她的接觸少之又少,自從她去都州後,兩人除了第一年分開的時候書信往來,之後便慢慢的不再聯係,中間更是很少見過,她居然說怕他?為何會怕他?他逼近她,將她逼在牆壁邊,他看著她,道:“任何理由我都想到了,唯獨這個我想不明白,這麼多年,你我見麵的次數少之又少,你何故怕我?六兒,我不接受這理由,你換個說法。”
她一把推開他,道:“沒有理由,就是怕你。”
他不信,上前麵對著她,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覺好笑,道:“六兒,不可能沒有理由,今天你一定要說清楚。不然……”
“你想幹嘛?”突然闖進來的蔥白怒道,上前推開孫謹修,將六兒拉到身後,冷道:“孫謹修,別以為你是琳兒的哥哥我就忍你,更別以為你是堂堂一個宰相我就怕你。”說完,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把鋒利的刀。
“孫謹修!快讓你的人住手!”六兒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
“住手,馬原。”孫謹修淡道。
“是,大人。”馬原收了手裏的刀,冷冷的對蔥白警告道:“蔥白兄弟,別逼我動手,他可是大夏國的堂堂宰相大人!不是你能碰的人物。”說完,直接消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