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受不了這殘酷的事實,最終暈倒在太陽底下,再次醒來,他變得癡癡呆呆,不和人說話,太醫過來診脈,說這是心病。聖上看著他的模樣,以祈福的方式將他放出宮去,奪了他慶雲這個名字,重新取名叫李雲,說慶雲這個名字太大他壓不住。又派了一名宮奴跟著他,照顧著他的生活起居。
冷宮
冷宮裏的張景溫整日誦經念佛給自己的孩子祈福,期盼他平平安安的長大。十年過去,臉上一臉的平靜,仿佛與世無爭。宮門被人打開,進來一名少年郎,大約十一歲,雖說是十一歲,但已經有了帝王家皇子的風範,眼睛打量著冷宮裏的一切,幹淨又衛生,前頭翻了一點地,種上了花和蔬菜,想來平日住在這裏的人也喜歡吃這些東西。
“母親?”慶安不確定的喊道。
慶安從小就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是皇後,而是被打入冷宮的景妃。皇後常常和自己說他的母親很偉大,隻是因為犯了些錯誤才被父王給關在冷宮裏,日後有機會救他母親出來的人除了宰相孫謹修和大理寺少卿舒展之外,還有他。
皇後讓他和弟弟慶堯一同上學下學,有天弟弟慶堯生病了,他看到皇後衣不解帶的細心的照顧著慶堯,羨慕的不行,想念母親的念頭越來越大,但他隻能忍,皇後說了,隻要他忍到十八歲之後,他就能為母親翻案,或許當年的事件還有什麼疑點,留下證據也說不定。
事情突然有了轉機,父王為當年的事件平反,派人去找流落在外的皇子慶豐,更是替母親和已經死去多年的慧昭儀正名。此事一出,引起軒然大波。眾人萬萬沒想到是李夫人的嫉妒之心害了這麼多人。
張景溫正在誦經念佛,聽到些許稚嫩的聲音以為是自己的幻聽,又開始專注念經。隨著那稚嫩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才明白自己沒有幻聽,而是真的有人來冷宮。
放在手裏的佛珠,起身往外走去,打開房門,看到一位小郎君站在麵前,她隻覺得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她問:“孩子,你怎麼來這兒了?是不是迷路了?阿姨帶你出去,這裏可不是你一個孩子該來的地方。快些離開吧孩子。”
慶安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母親,直接跪在地上,說自己就是慶安,他是來接她出去的。張景溫聽到慶安這個名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孩子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兒子。
兩人無言相擁而泣,張景溫出冷宮,回到自己多年前住的寢殿,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當晚慶安躺在床上,纏著母親讓她給自己講故事,問她有沒有想念自己,問了很多很多的問題,問著問著,慶安又小聲哭泣。
“安兒,你怎麼又哭了?”
慶安忍住眼淚笑笑道:“母親,兒臣這是喜極而泣,兒臣是高興,母親,您受苦了。”
張景溫伸手,溫柔的擦擦他臉上的眼淚,道:“娘沒受苦,是安兒受苦了,娘沒用,讓我們安兒這麼多年孤苦伶仃的一個人,若不是有皇後,娘怕安兒會受很多的苦。”
“母親,以後您和安兒別再分開這麼久了。好嗎?”慶安的眼神充滿著期待和不安。
張景溫點點頭,將他抱在懷裏,道:“嗯,娘以後再也不和我們安兒分開了,以後安兒去哪兒,娘就跟著去哪兒。”
對張景溫的虧欠,佘弘璽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去麵對她時,皇後看到將他推出去,和他說:“聖上乃是天子,天子是九五之尊,但也是臣妾們的郎君,郎君錯了道個歉有何不可的?古人都有雲了,男子漢能屈能伸的,和自己的女人道個歉有何不好意思的,聖上快去吧。”
佘弘璽來到景妃殿,張景溫看著他,向他行了禮,眼神平靜的仿佛在看陌生人一樣。佘弘璽摸摸鼻子,不知道自己該要說什麼的時候,慶安拿著玩具從外頭跑進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母親,您看,這是安兒給您做的螳螂…咦,父王,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