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動作一頓,接著繼續手上的動作,淡笑道:“來宮裏那年父母雙亡,哥嫂為了省口糧,將奴以二十兩銀子賣入宮裏,十七年來奴也不知是否賺足這二十兩銀子。不過奴幸運的是,在太皇太後您的身邊,奴學到了外頭尋常百姓人家學不到的東西,那就是太皇太後您教會奴要以廣闊的胸襟待人,隻可惜奴愚鈍,隻學到了皮毛,遠遠不及太皇太後您的萬分之一。”
“嗬嗬……我還想說慧昭儀嘴甜,想來你這嘴也是抹了蜜了。”
“太皇太後,您啊就打趣奴吧,”說著放下太皇太後的腳,又輕輕拾起另一隻腳放在自己的腿上,邊說邊按道:“奴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太皇太後樂道:“你呀,年底宮裏會有年滿二十五歲的宮人出宮,到時候你出宮去,總不能一輩子陪我這個老太婆?”
“太皇太後這是要趕奴走?”停下手中的動作。
“哎呀,”太皇太後歎了一口長長的氣,仿佛是想到當年的某些事情,道:“年少時,曾想著自己能在宮裏多好,可真到了這裏之後又覺得大夏國這麼大,多少的河水江山我未曾看過,不免覺得可惜,這裏多少的吃人不吐骨頭,累了乏了,臨了想著若是能回到過去,我啊定不會進宮,這一生一世一雙人多好。”說著說著,困意襲來,人也不自覺地躺在床上睡著。
從太皇太後宮裏出來,崔婉瑩直接自罰,禁足三天。這三天誰都不見,即使佘弘璽來婉瑩殿見她,她依舊不見。問了身邊的丫鬟們才知道慧昭儀出宮回家途中遭遇食物中毒,皇後覺得是自己的錯才間接導致慧昭儀中毒,這才自罰禁足三天。
被擋在放門外的佘弘璽冷笑道:“區區一個昭儀,沒把這裏當家,任性出宮,逼著皇後自罰禁足三天,簡直是膽大包天,來人,傳朕的口諭去慧婷宮,讓慧昭儀麵壁思過三天。以後慧昭儀去哪兒都由朕說了算。”
綠姬出聲阻攔,道:“還請聖上息怒,皇後自罰之前同奴說過,若是聖上遷怒他人,皇後再自己禁足三天。聖上若是不惱,三天之後,皇後自會去養心殿向聖上賠罪。”
佘弘璽聽了綠姬的話,這才軟了下來,上前抬手敲敲房門,哄道:“婉瑩,你這是做什麼啊,那慧昭儀中毒與婉瑩你又何幹,你又何必自攬身上呢?”
房裏的崔婉瑩聽到聖上說的話,軟聲道:“聖上,是婉瑩沒管理好後宮,是婉瑩的錯。婉瑩自罰禁足三天是應當的,也是給後宮做榜樣。”
“婉瑩,你出來,朕都沒生氣你怎麼還懲罰自己了?”佘弘璽不禁失笑,哪個國母像她這樣的?
真真是可愛極了。
“聖上,你快走吧,婉瑩自罰禁足三天,此時若是出來了,聖上讓後宮的姐妹怎麼看臣妾?臣妾以後還怎麼帶領她們?”
佘弘璽實在是沒什麼辦法,隻能退一步勸道:“那你開個門,讓朕看一眼就走,行不行?朕就一眼。你不用出來,就開個門,這沒有違規吧?”
崔婉瑩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於是過去,剛弄開門栓打開門,佘弘璽就直接闖了進去,砰的一聲將門給關好,聖上這樣的騷操作震驚所有人。
他們的聖上還有這樣幼稚的一麵,真是活久見!
“聖上您耍賴!您耍賴!”崔婉瑩柳眉倒豎,說著說著,眼淚就像金豆豆一樣掉了下來。
佘弘璽慌了,趕緊將她抱在懷裏,一邊哄著:“這是做甚?朕隻想看看你你怎麼還哭起來了,別哭了別哭。朕錯了不行嗎?”
“聖上哪會錯呢,都是臣妾的錯,臣妾嫁給聖上時,信心滿滿的在心裏想著要幫聖上整理好後宮,讓聖上無後顧之憂,可臣妾才嫁給聖上多久,這麼點小事還管不好,臣妾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所以就自己懲罰自己,把自己關在房裏,這事兒就當揭過去了。可現在聖上這樣,讓臣妾直接把臉丟在地上得了。”越說越委屈,撇起嘴巴,委委屈屈的看著他,任由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