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趙玉道在空氣中揮揮兩手,讓秦耳離開。
“秦耳告退。”說完,秦耳開門離開。
秦耳離開後,趙玉道覺得秦耳的話也有些道理,太皇太後為何會授意孫謹修去查康家之事?康家當初被滿門抄斬的時候,就連那監斬官都不忍心斬那個嬰兒,甚至寫了文書派人加急送去聖上那裏,可聖上回的文書上麵寫著斬立決這三個字,監斬官這才把康家那個小嬰兒也斬首,在場的百姓和官員們看到,無一例外,都覺得聖上殘忍。就連斬首很多犯人的劊子手都不忍心下手,猶豫了很久,閉上眼睛將那嬰兒斬首。
那一天過後,東州連續下了一個月的大雨,仿佛在衝刷地上的濃重的血腥味,更像是康家的冤魂留在人間在哭訴他們的冤情。他們的屍首被人丟在亂葬崗,被聞到血腥味而來的野物啃食。
他和康家人有過幾麵交談,覺得康家人不像是會做出此等惡劣的事情來。那些和康家人攀談甚歡的人家,轉頭紛紛說自己不認識康家人,反而繪聲繪色的詆毀康家人。
和康家大兒郎訂親的許家三姑娘一聽自己未來郎君家出事兒,立馬讓人退親,拿回兩家交換的信物,更甚至在眾人麵前踩康家一腳,說康家到底是高攀他們許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許家三姑娘退親後,許家長輩立馬給她找了個六品官的兒郎,那兒郎是個病秧子。許家三姑娘聞言,立馬哭鬧。說自己年紀輕輕,不能守活寡,什麼混話都說遍了,依舊沒讓長輩改變心意,直至長輩們和她說了一句話,她才死了心。
“你畢竟和康家二兒郎定過親,雖說退了親,可你這樣的,沒有哪個婆家敢要你,外頭也有人說你克夫的命,唉…兒啊,你就認命吧。”
就這樣,許家三姑娘就這樣嫁給了那病秧子。成親當日,新郎官身子不適,便由新郎官的表弟來代迎新嫁娘,這場嫁娶,十裏紅妝,鞭炮聲不斷,好不熱鬧,引得京城百姓都出來觀看這場盛大的婚禮。
圍觀的人都在小聲的議論,猜測這新嫁娘嫁這家人,怕是要守活寡,遭罪。有些甚至膽大的說這新郎官都是他人代迎,新婚洞房花燭夜是不是也要讓旁人來完成,說完,一臉的淫笑和戲謔。
說來也奇怪,這新嫁娘前腳剛跨過火盆子,後頭那躺在床上的病秧子突然好了,這可高興壞了病秧子的家人,沒一會兒又覺得這不會是回光返照吧?嚇得急忙去請大夫過來看病,後頭忙成一團亂前頭將人新嫁娘一人晾在前正廳。
大夫一瞧,眉頭那是緊了鬆,又鬆了緊。反複確認後,才和他們道這兒郎的身子是完全好了,脈象平穩,活到百歲應該不成問題。
好嘛,這許家上下一聽,激動的不行,高興之際,更是賞了大夫黃金五十兩。大夫卻不收診金,說今日這兒郎大婚之喜,他沾沾喜氣,隻求能留在府上喝口喜酒,就當是收了診金。
被暫停的婚禮儀式,從新郎官換上喜服開始,兩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這當日新郎官沒控製住,鬧得婚床都塌了,外頭守夜的丫鬟聽著這麼生猛的動靜,也紅了臉。
最高興的就是新郎官的父母,聽著來人回報,說兒郎鬧得動靜太大,婚床都塌了,捂著嘴笑自己的兒郎沒個數,這剛好全的身子也不能這麼瞎折騰,於是讓人連夜燉煮上等的補品,明日一早就讓人送去,更是讓人準備東西,去各個廟裏還願,感謝菩薩大發慈悲之心。
一個月之後,那新嫁娘有了身孕。大夫把脈確診,懷有三胎,這更是讓兩老高興的找不著北,又準備了貢品,又去廟裏燒香拜佛,感謝菩薩保佑。
高興歸高興,可也讓人愁人。
那新嫁娘孕吐厲害,一丁點味兒都聞不得,一聞立馬吐酸水,想著吃些棗泥糕來緩解,當丫鬟們將棗泥糕拿來。味兒隨風飄進鼻間,又吐了酸水,就連蘋果、梨這樣的水果更是碰不得,隻能吃著燙水菜。燙水菜裏料一點點油都放不得,否則吐的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