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把所有的怒氣怨氣全撒在她身上,左一拳右一腿的,把她打的鼻青臉腫,原本醜陋的臉更加醜陋,她覺得自己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於是去城外找了個歪脖子樹上吊,恰巧被路過的牙婆子看過,把她救了下來。
經過牙婆子的救治,蓮花終於活了下來,就這樣,家裏的活和田裏的活全是蓮花在幹,幹的牙婆子喜笑顏開,田地裏的收成也好了許多,蓮花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牙婆子突發疾病,人就這樣沒了,她的兒子們聽聞消息趕來,把蓮花給趕出去,還大罵蓮花是個掃把星,把他娘給克死。
蓮花百口莫辯,看著往日裏與她相好的街坊鄰居,紛紛躲避她。無奈,蓮花就這樣離開。幾經反轉,她來到了她姑娘身邊,看著姑娘這麼好看的臉,蓮花羨慕的不行,在心裏悠悠歎氣,想來自己醜陋,姑娘是不會看上自己當她丫鬟的,雙手不安的扣著手指,低著頭不說話。
哪想姑娘第一個要的就是她,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直直的抬起頭,露出意外的神情看著姑娘,姑娘對著自己露出友好的笑容,她才確定自己是真的被選上。
她高興了好久好久,兩年時間裏,姑娘對她們十個人一視同仁,給她們吃的穿的,還讓她們學習很多東西,這麼好的主子,肯定是她上輩子積福,老天爺才讓她尋得。
聽到姑娘的話,她嚇得不行,趕緊求饒。
“這次我就原諒你,下次可不許亂說話,趕緊把眼淚擦一擦吧。”六兒道。
蓮花擦了擦眼淚,起來謝過六兒。
此時,絲蘭端著一碗粥過來,和姑娘打過招呼,把粥放在桌上,和坐在床上的人打招呼,比劃手指,讓他喝粥,人就退到一邊,見蓮花眼角有淚痕,說自己有事兒找蓮花,就把蓮花帶出去,留下姑娘和啞巴獨處,但兩人也沒敢走遠。
蓮花這丫頭,肯定是說了大膽的話,讓姑娘給懲戒了吧?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往外問就是不好。在其他主家,哪能容你這麼胡言亂語的下人呢。沒把你毒打一頓都算好的,這丫頭肯定是瞪鼻子上臉了,把她拉出去,她定要好好給她說說規矩。
絲蘭和蓮花前腳離開,梁大夫後腳就來了。六兒請梁大夫進屋,梁大夫看到之前昏迷還受這麼嚴重的刀傷的人第三日就醒了,佩服道:“果然年輕恢複能力就是快,這麼嚴重的傷,這麼快就醒了。對了,六兒姑娘,他前幾日發燒嗎?”放下藥箱,轉頭問六兒。
六兒回答:“燒了,也退了。梁大夫,他是個啞巴。”最後那話說的很小聲。
“啞巴?”梁大夫了然:“燒了就好,行吧,那六兒姑娘請先出去吧,老夫給他重新上藥。”
“無礙,醫者跟前無男女之分,傷者跟前亦是。”她想了解下他這樣的傷口,在三七緊缺的狀態下換成槐花或者白及等藥粉,能不能讓他快速止血?
梁大夫挑眉,這話新奇。
醫者跟前無男女之分,傷者跟前亦是。
“六兒姑娘,麻煩你給個幹淨的巾子,讓他咬住。我怕重新上藥會扯痛他的傷口。”
“好。”六兒從衣櫃裏拿出自己沒用過的巾子,遞向康頌禦跟前,跟他說:“這個巾子我從沒用過,全新的。重新上藥會痛,給你咬著,你且忍一忍。”
他點點頭,拿著巾子,放進自己嘴裏咬著。
“好,那我就開始上藥了。”梁大夫一番操作,再隱忍的康頌禦臉上也疼出了細汗。等全部上完藥,他才感覺自己像是蛇褪去一層皮一樣,虛脫。
梁大夫洗了洗手,用掛在一旁的巾子擦了擦,對著六兒說道:“他是個隱忍的,意誌很強,那我再換個方子,讓他一日三次服下,流食兩日後,就可給他吃些其他東西,切記,還是切勿讓他碰水,否則感染起燒這些疤就很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