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實在是不敢上前查看,姑娘,奴婢再去西側那裏看看?”當時看到滿身滿臉的血讓絲蘭害怕的不敢上前查看。
“銀柳,去請梁大夫過來,就說是我心頭不舒服,請來看看。切莫聲張,水仙、絲蘭還蓮花你們三個同我過去一趟。”
“是,姑娘。”幾人立刻分開行事。
六兒帶著三人七拐八拐地走到立夏閣西側,角落裏正好躺著一動不動的人,上前一看,嚇得水仙差點大叫,索性及時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水仙的小退卻讓六兒也開始有些害怕,慢慢靠近,蹲下身子,哆著手查探他
的呼吸是否還有。
呼~還有一絲絲的氣息,多處刀傷,滿身是血,衣服上又有泥土粘著,看不清這人的模樣,不知是敵是友?
無論是敵是友,她總不能見死不救。
“蓮花,水仙,幫忙救人。”傷勢這麼嚴重,也不知道有沒救回的可能性。
“可是姑娘……”兩人猶豫。
救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要是被人知道了,她們的姑娘可怎麼辦,以後怎麼做人?
“救人要緊,做什麼勞什子猶豫?快來幫我!”這兩人,生死麵前,名譽啥的,隻能暫時放一放,又不是鐵石心腸,做不了看不見。
三人費力地將他抬去立夏閣裏,抬完後三人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手酸的不想說話,此刻梁大夫也被銀柳請來,診治一番。
梁大夫將他的傷口處理一番,接著用紗布裹上,洗了洗沾滿鮮血的手,擦幹,開了藥方,說道:“此人刀傷嚴重,這幾日切勿讓傷口碰到水,三天一次,換一次藥。後半夜可能會起高燒,記得給他服下藥。五日後再讓人差我府便是。”
“多謝梁大夫,銀柳,送梁大夫。”六兒給銀柳使了個眼色,銀柳立刻明白。
“姑娘客氣了,請留步。”梁大夫背起藥箱離開,銀柳跟上。
回來的時候,銀柳同六兒說,自己已同和梁大夫說好,切勿將此事說出去。還給了他一錠銀子的封口費,還告訴梁大夫,此人穿著軍服,如果梁大夫說出去,那他就是同黨。梁大夫覺得六兒黑,身邊的這些姑娘們也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拿了銀子離開,此事非同小可,這人不知是敵是友,等他醒來,六兒才會知道他這人是敵是友,是友,像六兒這樣的人,絕對伸出援手,是敵的話,估計她就會用他製作的藥丸,用一百種方法讓這個小哥吃進去,讓他生不如死。
當晚,躺在六兒床上的男人便發起了高燒,夢囈不斷,說什麼冤枉的話。她怕他喊的太大聲,上前推推他的未受傷的手臂,說著:“喂,你做噩夢了,醒醒。”
那人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讓她掙脫不得,氣的她狠狠地咬他手臂,吃痛,這才鬆了她的手。
“奶奶…”
什麼?這人居然把她當成他奶奶了?她平白無故的是多了個這麼大的孫子?小拳頭在空氣中揮了揮,小聲嘀咕著:姑奶奶要不是看你可憐,才不會救你狗命。
三日後,康頌禦醒來,腦袋一片混沌,過會兒便想起來發生了何事,身上的刀傷扯著痛,費力的將帶有淡淡的香味兒的綢緞被子給掀開,捂著滲出血的傷口,起床。打量著房間裏的擺設,很簡單的布置,一張床,床邊有個非常大的衣櫃,一張搖椅,搖椅旁邊放著小櫃子。一張桌子,桌子上麵當著水壺和幾個小水杯,窗邊擺放著一張書桌,書桌上麵,文房四寶和一遝的紙,還有隨處可見的書。
六兒推門進來,手裏端著吃食進來,見床上的人已經醒坐著,眼神直直地瞧著她的一舉一動,蹙了蹙眉,道:“餓嗎?要不你先吃我的東西吧?對了,人還有哪裏不舒服的說出來,我讓人大夫過來再幫你瞧瞧?”
依舊未開口,隻直直的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