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聽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因因而起,因因而果,一切自有因果,施主且寬心些罷。”
“有勞主持了。”
“阿彌陀佛。”
萬喜離開前,還是在寺裏請了佛珠和平安符給六兒戴上。
許是佛珠戴身上,六兒晚上睡覺,再也沒做過噩夢。喜來鎮就這樣平靜的過了一段時日,那人間慘案也隨之時間,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視野中,隻是六兒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去趟寺廟裏,為他們一家三口誦經超度。
萬喜把田地完全佃出去,還把之前起好的房子也租出去,隻剩下自己住的房子,找了村長,作了證,寫了條子摁了手印,讓村長尋人給租出去,租金五五分成。
“阿喜,你這是要打算去哪兒啊?”村長問道。
“村長,兩個孩子也長大了,都州現在的情況也好了些。我們夫妻分開太久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兒,我得要帶著兩個孩子去都州找我郎君。”萬喜語重心長道。
“也是啊,你們夫妻二人分開這麼久,確實不是好事,你托我的事兒,我一定給你辦成。你們娘仨就放心去都州吧。”
“村長爺爺,我會很想你的。”蔥白嚶嚶道。
“嗨喲,蔥白,村長爺爺也會很想你的。”村長慈祥的看著他道。
六兒把手上的一壺酒和三斤豬肉以及在張掌櫃果子鋪裏買的蜜餞放在村長麵前,說:“村長爺爺,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您收下。”
“欸欸,使不得,使不得。孩子你快拿回去吧。”
“村長爺爺,您幫了我們這麼多忙,這些是我們做晚輩的,孝敬您的,您若是不收,以後若是還有什麼事情要您幫忙,我們可沒臉皮過來。”
村長指指六兒,客氣道:“這孩子,從小就會說話。每次來我這裏,都帶著東西過來,又是吃的又是喝的,讓人瞧見了還以為我在打秋風呢。”
“他們那是嫉妒村長爺爺您呢,您啊,甭理會旁人的,我們還能管的著旁人說話了?”
萬喜在一旁,手指戳了戳六兒的腦袋:“你這孩子,這話說把你村長爺爺和其他人說成什麼樣了?也就你村長爺爺隨你胡鬧,叔兒,我們今兒就要啟程去都州,就不打擾叔兒你了。”
“這麼快?好好好,快些去吧,現在啟程,腳程快些的話,大抵中秋就能到了。正好你們一家人可以過個團圓的日子。”
和村長告別後,萬喜弄來一驢車,幾人把隨身帶的衣物放在驢車上,三人坐在上麵,朝著都州的方向趕去,在八月十五前三日才趕到都州。
夫妻二人七年未見,見著對方,有生疏也有溢於言表的情緒。尤其是蔥白,從出生到現在,七年,從未見過他的阿爹,看別人家都有阿爹陪伴,而他沒有,有時候很羨慕,又很嫉妒,可現在看到了,更多的情感居然是陌生還有膽怯。
“蔥白,我是阿爹啊。”孟郎上前直接把蔥白抱起來,“你阿娘和你阿姐經常在信裏和我提起你,說你六個月會坐著,說你周歲禮的時候拿了刀槍,說你兩歲的時候,第一句話叫的就是阿爹這兩個字。說了你好多好多的事,阿爹對得起黎民百姓,對得起你阿娘,對得起你阿姐,唯獨對不起的就是你,你阿娘十月懷胎,我未在她身邊。你出生的時候,我未在你身邊,你漸漸長大的時候,我亦是未在你身邊。蔥白,阿爹對不起你,你能原諒阿爹嗎?”
蔥白撇撇嘴,終是沒說出話來。
原來被阿爹抱著是這樣的感覺啊!
好像還不賴!
隻是有一點不好……
他剛來不久,孟郎就給他找了夫子,上門來教他讀書。他不是將這個夫子的胡子給拔了,就是跳到另外個夫子的身上,把人衣服給扯壞。氣的都州所有的夫子都不來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