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本就是我出的主意,成了功勞都是您的,不成咱也做成了買賣,也帶著幾位姑娘們出去見識見識,有何不好?當然這事兒急不得,您考慮看看,兩三日後還是覺得不成,這事兒就不再提起。當然,美食的配方我也會給你,不為難張掌櫃您。”
張寧鳳想了半天,隻消說自己考慮三天,三天後再讓她來鋪子裏。
三天後,六兒再次去果子鋪,見著張寧鳳,張寧鳳說送竹苗這事兒自己會盡全力給完成,姻緣一事兒她隻能盡量給牽線,對不對眼她完全管不著。
“您辦事我放心,我這有十五張美食配方,其中五張算是我贈送給您的,其餘十張,按每張百兩算,共一千兩,我不拿,全給張掌櫃的您收著。”
“怎麼?”張寧鳳反問。
“這一千兩銀子您先拿著,雖說姻緣天注定,但也要人為的努力。銀錢您帶去都州,我阿爹年俸祿也就那麼點,又全都貼了造福百姓和他的手下們上麵,他誇下海口,讓跟著他的手下們尋一門好親事,總不能白白讓姑娘家們倒貼,總要出個彩禮錢來,明媒正娶將人姑娘給娶進門來,這娶親還要給他們添置一些房子還要備些成親時用的東西,這多少得要花銀子。十個人若是同時成親,還要為他們購置房產田地啥的,這銀子也怕是不夠花銷。”
“我不懂,你為何這麼掏心掏肺的對著你阿爹的手下,說句不中聽的話,他們隻是朝廷派下來輔助你阿爹而已,完全沒必要做到這樣好的地步。”
“當年跟隨我阿爹去都州的人有上百人,今兒隻剩下十人。我阿爹常常在心中提起他們,他們十個人都是家裏隻剩下他們一人,即使離開這裏,也不知道去向何方,索性就跟著我阿爹,想著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這事業也算是有點起色,總得要成家,我阿爹又內疚自己沒給他們說門親事,來信給我阿娘,訴苦幾句話。我這個做女兒的,不能插手我阿爹的事業,但可以為他分憂排難啊,思來想去,也就張掌櫃您最適合當這媒人。”
“所以你就直接找我來了?我要是不答應的話,你會很失落?”
“會,但我會再找找其他人,畢竟跟著我阿爹吃這麼多年的苦的那些人,人品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但如果她們不願意,也不要強迫她們,婚姻不就是建立在雙方自願的情況下組成的嗎?”六兒堅定的說道。
是啊,找郎君不就是要看中人品嗎?人品若不好,再怎樣好看又能怎樣?當年她就是被她那個眼中隻有錢財的阿娘給賣去鎮上的杜員外那個老頭當妾,完全不顧她的意願,將她藥了送去,等她醒來時,她想過死,但想到這一切本就不是她的錯,她為何要尋死?
杜員外見她不鬧了,這才又興致勃勃的來找她,可看到她渾身紅疹,又失了興趣,直奔剛娶進門的第五個老婆房裏,兩人荒唐一番,他就這樣死在了第五個老婆的身上。
大老婆見郎君死在第五個老婆身上,直接派人來,將第五個老婆送去花樓,說要不是她亂用藥,郎君也不會死。這麼喜歡被騎,就讓她在花樓裏騎個夠。等大老婆來她房間裏,她像個驚弓之鳥似的,整個人縮在床邊,手裏拿著匕首,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來人。
大老婆聽過她的事情,冷冷淡淡的說了讓她至今無法忘懷的話。
“你娘家娘為了錢財不惜用藥藥了你,你也是個剛烈性子,即使藥了你,郎君也吃了些虧,終究還是讓他得逞。本以為你會尋死,不料你卻沒有,還吃草藥讓自己起紅疹,不讓郎君靠近你一步。如今郎君已死,你在這個家也待不下去,我可以幫你離開。”
那位夫人如她所說,給了她銀子幫她離開。但她也問出了她心中的疑惑,那大老婆一聽,大笑起來,眼中充滿無盡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