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兒,你在幹嗎?問好了嗎?”萬喜挺著越來越大的肚子,慢慢的往打鐵鋪子走來。
梨花笑著說:“萬喜嬸兒,您來啦!阿牛和六兒開頑笑,惹得小家夥生氣了。”
“你氣性倒是大,金牛叔兒是和你開玩笑的啊。”
一旁的黃金牛鬱悶了,蹲在地上畫圈圈。
這母女倆咋都這樣啊,他有那麼老嗎?晚上回家他就找梨花安慰安慰他那受傷的小心靈,被這母女倆打擊的心都碎了一地。
“欸?這是萬喜來了!”鐵匠家的爹驚喜道:“去年定的鐵器我們已經打好了,價錢也算好了,除去工費,買鐵原料還有用麻繩將鐵器包裹起來的包裹費用,三百兩銀子,還剩下十兩銀子,隻是,萬喜,你這麼多鐵器運去都州,城關費貴的你這十兩銀子可能都沒剩幾錢了。”
萬喜說:“這錢不錢的先不說了,隻要能造福都州的百姓,孟郎也輕鬆些,隻要他輕鬆些,我這銀票花的也值了,反正我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大不了自己再省省,這日子也就過去了,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也沒啥想頭。”
六兒:她阿娘格局好大啊,又崇拜她阿娘一點點了。
其他人被萬喜的這番話給折服了,也就不再說什麼。萬喜又接著說道:“叔兒,我這十兩銀子我也不拿回來,辛苦您幫我跑一趟都州,把這些鐵器運去。我這再給您二十兩銀子,您再幫我叫幾個人來和您一起運這些過去。多了就分給那些工人,少了我補給您。可以嗎?”
鐵匠家的爹道:“行,今兒中午過後,我就叫幾個和我一起啟程,把這些鐵器全給送去都州那裏。”
“多謝叔兒。哎呀六兒,快下來,別老讓梨花姐姐抱著啊。”
“好。”六兒倒是爽快的讓梨花把她放下來,母女倆和鐵匠家的揮手告別,提著東西就回家。
黃金牛:媳婦兒,我這心髒碎成一塊一塊了,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我。
梨花:是是是。
鐵匠家的爹午飯過後,就去找人,隻找到兩個人,最後又找了他的第四個兒子,一同過去,三人推著,一人拉著滿滿一板車的鐵器往都州趕去,還好鐵器在這時管的還不是很嚴格,但城關費一次就收了他們兩百二十五文,不敢耽擱,這緊趕慢趕的終於到了都州,將一車的鐵器送到孟郎前。
聽著打鐵鋪子說的話,孟郎在心裏給重新組織起來,這才明白這是萬喜給他打過來的鐵器,讓他在都州能輕鬆些。孟郎感動的不行,自己來都州這幾個月裏,每家每戶能用的鐵器都很少,很多人受不住都州這裏的貧瘠,都離家的離家,去世的去世,現隻剩下一萬的人口量。
孟郎為了這裏的百姓能喝上一口水,往返相鄰都州兩個最近的州,黎州和雲州,想和當地知府大人溝通,打通水路,以緩解都州的用水壓力。可去往黎州最近的路都有五十裏地,且要翻過兩座山才能到達黎州,若是想將水送來,山路不好走,用車送過來更是難上加難。更別說雲州了,雲州雖然比黎州近點,但那山上全是猛獸,可能人還未走到雲州,就先被那些猛獸給攻擊。
剛來這裏,孟郎著實被傳說中的都州給嚇了一跳,知道是貧瘠之地,但完全沒想到這麼貧瘠,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從哪裏著手比較好。
幾人商量了一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去找找還有沒有其他水源的地方,再商量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改善這裏的土質,讓它種上糧食,解決溫飽問題。
可找了很久,依舊隻有那個先前都州這裏的人打的一個水井的井源,這井源的水一到夏天就幹涸,這裏的人隻能把水留著給自己用,這土地沒有水灌溉,再好的種子也無法種出任何的糧食來,而他們為了解決溫飽的問題,隻能趕去黎州那裏,買一點點的食物回來。
在都州數月,孟郎從一個白白淨淨的變成了幹瘦的人,官服穿在身上都顯得特別大。即使這樣,依舊以禮相待從巷州喜來鎮給他送鐵器來的鐵匠幾人,讓人給他們做了一頓對他們來說很豐盛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