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娘更是苦口婆心也沒說動他,鐵了心的鑽進打鐵鋪子裏打鐵。
“哎呀,好好好,乖寶,和姐姐來是要買啥工具嗎?隨意挑。”說著,眼神打量著萬喜,這個姑娘不錯,幹幹淨淨的模樣,看著也討人喜歡,配他這榆木腦袋的兒子正正好啊,到時候生出個愛撒嬌的孫女,就更好啦。
萬喜聽到鐵匠的爹說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解釋道:“師傅,您誤會了,我是這孩子的阿娘。”
“啊?阿娘?哎喲,可惜了可惜。”鐵匠的爹一臉惋惜道。
“可惜?”
“我這兒子十九了,還是獨身一人。他其他四個哥哥們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讓他去相看姑娘,愣是把媒人丟在姑娘家,自己回來打鐵了。”
“爹,你胡說什麼呢?”鐵匠一聽,自家老爹揭他老底,麵子有些過不去,又嚎了一嗓子。結果他爹又是一腳踢在他的腳上。
六兒看著這畫麵,咯咯的笑了起來,說道:“爺爺,叔叔他臉紅了。”
鐵匠的爹被六兒一口一個爺爺叫著,心裏樂開了花,可畢竟也是自己生的兒子,不再理會他,自己則是在一旁好好招待這母女倆人。
六兒把自己之前畫的圖紙拿出來給鐵匠的爹看,指著旁邊的鐵器,指手畫腳的說了一通。在場的人聽得那是一愣一愣的。見自己要掉馬甲,六兒趕忙說這是她爹爹交代她的事情,還說鐵器務必要趕緊打出來送去都州那裏。
萬喜:孟郎是何時把這重要的事情交代給六兒的?怎麼都沒跟她說呢?
得知這些鐵器打完要送去都州開墾土地時,鐵匠仔仔細細的看著圖紙,問六兒:“這是你阿爹畫的?”畫的還挺難看的。
“不是,是我畫的。”六兒驕傲的看著他,想要讓他誇誇自己畫的神作。
鐵匠的爹知道自己兒子的德行,就算是好話,說出來也變成了難聽的話,趕緊插話,說:“如果打這麼多,這價錢可能不便宜,且你們要付五倍的定金我才能給你們打。”
萬喜點點頭,道:“該的,規矩我們曉得的,您寫個字據,到時候我好收去都州那裏。”
一切弄好後,六兒把藏在衣服裏的銀票拿了出來給鐵匠的爹,直接驚呆了鐵匠的爹的雙眼,他活到現在都還沒見過銀票,現在自己手裏有三張一百兩銀票。愣愣的看著她們,說不出一句話來。
“師傅,這三百兩銀票您先拿著,到時候我們再給您付剩下的。”
“哎哎。”
六兒:真希望她的阿爹能再次被別人看上,多值錢啊。
萬喜回去的路上問六兒孟郎怎麼把這重要的事情交代給她,為何沒跟她說。六兒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不疑有她,信了。路上遇到了趙家的婆娘,趙家的婆娘一臉怒氣的將媒人罵走,嘴裏說著什麼“去你娘的,要不是我打聽了一下,我姑娘豈不是要坑在你手裏了,這樣的王八蛋人家也敢介紹來?也不怕老天一個雷劈死你?!”
那媒人還回嘴道:“你這姑娘都二十了還未嫁出去,怕是有毛病吧?那戶人家也就是死了個媳婦兒,又跑了個媳婦而已,他看上你姑娘,那是你姑娘的福氣!”
“我呸!老天爺就該一道雷劈死你!昧著良心做媒,也不怕遭報應!那人家可是活生生把人打死,孝期還沒過呢,第二年就娶了個媳婦兒進來,是人幹的是嗎?這三個月還沒到,把人給打跑了!你個沒心肝的玩意兒,這福氣還是留給你自己享用罷!”趙家的婆娘愣是沒想到,自己這話一語成讖,媒人真的和那男人勾搭在一起了,最後還被媒人的男人捉奸在床,一怒之下將兩人送去官府,媒人浸豬籠沉堂,男人受五十鞭刑,遊街示眾一圈。這些都是後話了。
“趙家嫂子,趙家嫂子。”萬喜牽著六兒小聲喊道。
趙家的一時還有怒火,聽到有人喊她,她啐了幾口痰,隨著聲音過去,一見是孟家探花郎的婆娘,此時心裏還窩著火,語氣也沒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