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沒想到爸爸這麼早回家,她突然流出眼淚,邊抹淚邊哽咽道:“這個女人占著鍋不讓我用……不是我不想做飯,是他們一家人不讓!”
“你胡說!”那家男人突然開口反駁,他滿臉害怕地看向艾家男人的背影,打定主意——若是對方朝他們走過來便立刻奪門而出。
艾爸爸突然衝進廚房,邊用那和鍋底一般大的手掌打在艾草身上,邊怒吼:“我就是跟在你後麵回來的!”
舟霂燃蹙眉摘下眼鏡,倒不是外麵又有了新的情況,而是眼鏡裏的畫麵讓他感到很不適,以至於他胃部都隱隱作痛。
在他麵前,所有人都在抵抗殺不死的三個詭異,女演員身上甩落的液體帶有很強的腐蝕性,而馴獸員速度和靈活度極強,白衣女鬼也就是雙頭畸形人會說話的那個攻擊力超強且越受傷攻勢越猛烈。
李成廣那邊隨時都有被突破的風險。
楊澤揮刀砍斷女演員最後兩隻手臂,它忽地摔在地上,體表的毒液飛濺而出,大部分都濺在楊澤身上,隻有一滴躍過楊澤的身體滴落在舟霂燃肩上,那液體滋啦作響地將外套燙出一個洞。
舟霂燃下意識、緊張地抓住楊澤的衣角,視線看過去,楊澤的手背完全露出了皮膚下麵的肌肉組織,還有不少血液滲出、滴落在地上。
劉阿明要好的多,他不是正麵對抗,也不會受到女演員的口水攻擊,每次長劍刺入女演員身體時都會使用巧勁盡量不讓液體飛濺,不過還是多虧有楊澤在前麵牽製女演員。
善善的蓬蓬裙撩起,裏麵那層是水火不侵的消防材質,毒液也隻是讓打開的這一層布料稍微褪色,等善善放下裙擺後小丫頭還是那般優雅。
楊澤沒有去成佳那裏幫忙,他轉身靠近舟霂燃,一張臉都被毒素毀的差不多了,恐怖程度能讓小孩在白天哭出來。
他握住舟霂燃的手臂,“你繼續,我守著。”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恐怖,因疼痛而眉心微蹙,在舟霂燃眼裏楊澤仍是他心底的那隻猛獸,這一次又露出了他的脆弱。
舟霂燃再次將眼鏡放下,眼前繼續剛剛的畫麵,可看著這些他腦海裏卻一直回想楊澤從脖子到臉被毒素侵蝕的傷,突出的骨型可以看到下麵的森森白骨,眼眶被毒燒壞了眼型,那雙狗狗眼的輪廓已經看不太出來了。
他眼神略顯飄忽,雙手緩緩緊握成拳,手臂上那隻大手的溫度是那麼燙,透過灰色的外套點點濕潤沾在皮膚之上,那是滲透下來的血水。
在艾草的記憶畫麵,她憤怒吼叫,換來的不是將生父嚇退,而是對方更加猛烈的攻擊。
房門再次被打開,艾草的媽媽領著弟弟走了進來,“啊?這是今天的晚飯嗎?”她帶著兒子坐在桌邊,看都沒看廚房一眼,自顧自地吃起飯來。
那三口人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場麵了,他們對視一眼,小孩子揚起頭懇求地看向父母,最終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子,麵對緊閉的房門,裏麵傳出的慘叫和怒吼,還有那男孩不滿的尖叫聲。
男人不由歎出聲:“真是混亂的一家人。”
“還好我們馬上就要搬走了。”女人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