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霂燃鼻音很重地嗯了一聲,幫忙將盤子都放在身後的餐桌,他神色懨懨地低垂著頭。
楊澤剛一落座,肩膀就接了個重物,隻見舟霂燃臉頰通紅地整個身子靠在他身上,眼睛已經閉上了。
最後,楊澤還是打給了劉阿明,劉阿明十分鍾後接到二人,徑直開去醫院。
考慮到二人的特殊性,劉阿明走的是特殊通道,盡量避開了人,將二人引到單獨的空間抽血化驗。
舟霂燃一直睡在楊澤的懷裏,腦袋靠在對方有力的肩膀,身上裹著一張薄毛毯。
楊澤抱住人,白衣護士抽了一管血後匆匆離開,幾分鍾不到就送來了化驗單,緊接著就是輸液,他漠然地看白衣服的人來來去去什麼忙都不用幫,什麼也不懂。
懷裏還有個安靜得不行的人。楊澤垂眸認真地輕撫那張臉頰,一手抓住那隻插了針管的手。
舟霂燃輕哼一聲,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他哥後又沉沉地睡去,身子軟軟的使不上一點勁,意識不清的都沒察覺到自己已經換了環境。
楊澤身上還穿著那件灰色寬肩背心,每個進來的人都會在他裸露出來的皮膚上稍作停留,這些他都不在乎。
想到昨天小燃的任性,若是阻止了他,今天也不會燒成這樣。他嘴唇緊抿,麵上難掩自責之色。
來醫院時,舟霂燃的體溫飆到了39度,最慌的就是楊澤,還是劉阿明再三保證會沒事他才不用充滿戾氣的眸光盯住每個進來的人。
天色昏黃。楊澤抱著還在睡覺的舟霂燃坐上劉阿明車的後座。
劉阿明想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楊澤同誌,舟霂燃同誌最好多養養身子。這段時間,需不需要我派人送營養餐?”
他說著看向後視鏡,觀察楊澤的神色。
“謝謝你。”楊澤聲音幹啞地說。
劉阿明輕點了頭,“應該的,我會盡量不打擾到你們休息,還請放心。”
隨後一路無話。
楊澤靜靜地看向窗外,見到不少神經兮兮的人,對此劉阿明不做解釋。
“哥……”舟霂燃緩緩睜開眼,胳膊動了兩下,迷茫地掃了眼四周,視線定格在劉阿明的側臉上。
“舟霂燃同誌,我現在送你們回家。”劉阿明解釋道。
舟霂燃蹙眉看向楊澤,楊澤悶聲說:“剛從醫院出來。我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拜托他了。”
舟霂燃又看向劉阿明,“謝謝你。”
劉阿明牽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應該的。”
舟霂燃背靠在楊澤懷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劉阿明。
劉阿明眨眨眼,“舟同誌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舟霂燃怎麼也想不起這張臉來,眉眼間有些許羞澀,剛好他哥的手臂攬住他,垂眸一看那上麵還有他咬出來的牙印……
他臉頰驟然升起片片紅暈,將人咬破皮還是第一次。
舟霂燃後悔又心疼地蹙眉,“痛不痛?”他揚起頭在楊澤耳邊輕聲問。
楊澤輕搖頭,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上麵赫然是劉阿明三個大字。
舟霂燃猛然想起自己見過這張名片,昨天接他的人不就是劉阿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