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景澹的手顫了顫，到底還是抓起了那份口供。
他一目十行快速看過，整個人如遭雷擊。
【知道了。】伏景澹的嗓子有些暗啞，他放下那些紙張，神色如常，【陳大人先回，我自有決斷。】
陳大人皺了皺眉，抬頭去看伏景澹，見他還是和先前一樣，到底還是沒再繼續說。
他深深看了一眼伏景澹身後的曲義，拂袖離開。
【......曲義？】他抓著紙的手越來越用力，僵硬著轉身去看身後的女人，【這上麵說的......】
【是真是假？】
曲義麵上的微笑不減，好像還是和從前跟伏景澹一起時那般放鬆。
【陳大人忠心於你，審出來的，自然都是真話。】
伏景澹動了動嘴唇，隻覺得胸膛要被噴湧而出的情緒快要炸開似的。
【所以，】他也扯出一個笑，隻是那笑有些悲傷，【從一開始，你就是在利用我？】
伏景澹幾乎快要將那些紙揉碎，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眼尾卻滑下兩滴淚來。
【騙子，曲義。】他雙眼通紅怒視著曲義，胸膛劇烈起伏，【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曲義抬腳逼近伏景澹，【是你太蠢，伏景澹。】
伏景澹被驟然逼近的曲義分了神，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要拉開和曲義的距離。
下一秒，他就被胸膛上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徹底擊碎了最後一絲理智。
他睜大了眼，僵硬著腦袋，緩緩低頭，看到了被曲義送入自己胸膛的匕首，盡刀沒入。
曲義看著破門而入衝她殺來的侍衛，依然是之前那副平淡的模樣。
她低頭俯視倒在自己麵前的伏景澹，冷笑一聲。
【我才是最後的贏家！】
陳大人將伏景澹護在身後，厲聲喝道，【將這刺殺王爺的逆賊就地誅殺！】
伏景澹努力抬頭去看在侍衛的包圍圈中廝殺的曲義，大腦一片混亂。
為什麼啊？
為什麼啊？
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曲義？
伏景澹吐出一口血，眼前視野逐漸模糊，最後漆黑一片。
......
【王爺醒了！】宮人立刻向殿外守著的諸位大人回稟。
陳大人帶著人疾步走了進來。
伏景澹還是有些失神。
他一動，胸口上的刀傷就扯著五髒六腑疼，廢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坐了起來。
陳大人立刻來扶，【王爺大幸，賊人的匕首刺歪了幾寸，於性命無虞，隻休養一段時間便好。】
伏景澹看著身側陳大人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半天，腦子才開始轉悠。
【賊人？】他喃喃道，又想起了失去意識之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