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三皇子已經先行回了洛州，臨走前跟屬下說，咱們也可以準備動身回府了。”
次日一早，商容嘉正在鏡前梳妝，聽見賀白透過門縫遞進來的消息，眸光怔了怔。
半晌才想起來回他：“知道了。”
“回府？”萍兒擺弄著發飾的動作忽地頓住，眸中掠過一絲光彩，揚著嘴角趕緊發問：“老爺的案子已經查清了？”
商容嘉抬眼從鏡中對上她的眸子，隻是一瞬，很快又垂了下去，若有所思地梳著發梢的幾撮雜亂的青絲。
“興許是吧。”商容嘉淡淡地回她。
昨日夜裏的審訊她倒是跟著去了，但是王曆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問出來。
宇文沐也反常，她還沒找到機會去問，他竟先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岱陵。
她所知道的信息似乎……
商容嘉眸子一定，驟然想起了什麼。
似乎……也不算什麼都沒有？
宇文沐扯下那盜賊袖子的時候，那塊刺青她也隱約看見了些！
“春來，把你的手絹給我。”
“夫人您要手絹做什麼？”春來略作遲疑，還是將手絹遞了過去。
商容嘉接過手絹，從梳妝的桌上隨意抓了一隻石黛，依照著印象裏的樣子，將那圖騰畫在了上頭。
大功告成，她提起手絹舉到二人眼前：“這個圖騰你們可認得？”
商容嘉的畫工還算不錯，與原物說不上一模一樣，但也有個七八分像。
春來和萍兒盯著那圖騰端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麵麵相覷，各自斂著眉心搖頭。
“圖騰什麼的，我們這些女子哪裏認得，不如叫賀白看看，興許他還能有些頭緒？”春來抿了抿唇，幫著商容嘉出主意。
“那我去叫他！”
還未等商容嘉應下，萍兒已經迫不及待地轉身去給賀白開門。
商容嘉與春來交換了個眼色，輕輕一笑，心照不宣。
“夫人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賀白走進屋內，萍兒一路跟著，頗有些夫唱婦隨的意思。
“你快看看，這圖騰你認不認得？”
賀白接過商容嘉遞來的絹子，提到眼前仔細查看。
剩下的幾人也都默契地屏住氣，生怕搞出動靜擾了他的思緒。
“這圖騰，好像確實在哪見過……”賀白的語速很慢，說到後麵還拖起了長音。
“那你倒是說，到底在哪裏見過呀！？”萍兒一貫是那個性急的，最受不了拖拖拉拉賣關子。
“別催別催，我這不是正想著呢嘛！”
兩人雖然拌著嘴，商容嘉卻也不嫌他們聒噪，隻盼著賀白能想起來這圖騰的來曆。
“我想起來了，我在侯爺的書房裏見過這個圖案，好像是什麼部落……”賀白皺緊了眉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架勢，“可是侯爺的卷軸，我也看不懂，實在是記不住了……”
商容嘉眸光一閃，希冀地追問道：“也就是說，侯爺肯定認得這圖騰？”
“侯爺文韜武略無所不能，他肯定認得！”說這話時，賀白的頭高昂著，神情裏滿是驕傲。
萍兒不經意地白他一眼，努著嘴別過頭去小聲嘟囔：“明明自己忘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