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铖聽她這麼說，想起她曾經說要一起考一中的話，有些哽咽：“嗯，我考上一中了。”
葉梓桐依舊笑著：“怎麼哭了呢？男子漢要頂天立地，整天哭哭啼啼地算什麼。”
……
沈毅铖陪了葉梓桐一個星期，每天陪她吃飯，給她講洹中的笑話，和她一起傻笑到腮幫子疼。
有一瞬間他真的感覺這樣挺好的，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
可是，好景不長。
葉梓桐病情急劇惡化，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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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葉梓桐和沈毅铖的父母讓沈毅铖最後再陪一次葉梓桐。
沈毅铖來到葉梓桐床邊，還是和初次那樣搬了椅子靜靜地坐著。
床上的女孩忽然睜開了眼，“沈毅铖，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瞎說什麼。”
葉梓桐沒搭話，“我感覺現在身上不怎麼疼了，是不是回光返照啊。”
她的聲音輕輕的，卻一字一句地敲擊著沈毅铖的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如平常無異，“說不定是我們沐沐快好了呢。”
葉梓桐看著天花板，不再作聲。
片刻沉默過後，葉梓桐忽然說道：“沈毅铖，我想去陽台坐坐。”
沈毅铖站起身，抱起床上的葉梓桐來到陽台坐下。葉梓桐使不上什麼勁，虛虛地靠在沈毅铖身上。
“沈毅铖，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聽著。”
“我喜歡你。”
“是嗎？”
沈毅铖眼中含著笑意，看著身旁的葉梓桐。
葉梓桐抬頭與他對視，少年的眼中仍然有她的倒影，隻是不似那時的眼睛明亮，好像滄桑了不少，漆黑的眸子帶著些許疲憊。
“是的。”
沈毅铖忽地笑出聲來，“這個啊，我猜到過，一直沒敢問。”
葉梓桐瞬間有些愣，原來，自己一直以為隱藏的天衣無縫的秘密，早已被他發現。
她也笑起來，就像他們這些天來無數次的傻笑一樣，明媚又張揚。
“沐沐。”
“嗯。”
“楊思穎一點也比不上你漂亮！”
“什麼？我沒聽清。”
“我說，我喜歡你！”
沈毅铖鼓足了勇氣，終於將他一直以來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可惜，告白即告別。
兩個依偎的身影一直坐到了深夜。
不知沉默了多長時間，葉梓桐開口：
“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沈毅铖想起自己當時問葉梓桐的話，心理防線瞬間坍塌，眼淚一湧而出，哽咽了半天才哭著說出來話。
“我會的，葉梓桐，我會怪你的，我那麼喜歡你，而你卻要丟下我。”
葉梓桐依舊笑著，“還學我說話呢，真沒有樹枝。”
沈毅铖還是哭，將葉梓桐往懷裏摟了摟，“我說要娶你，是真的，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木頭。不是說著玩的，我長大一定會娶你的！”
葉梓桐靠在他懷裏，答非所問，
“沈毅铖，今晚的月亮真美啊。”
……
天邊第一縷晨曦躍出地平線，二人就這樣坐了一夜。
沈毅铖感受到懷裏的人呼吸越來越微弱，直到沒有動靜。
他抱著葉梓桐回到屋裏，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在葉梓桐逐漸變冷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十五歲生日快樂，沐沐。”
門外，四個大人淚眼婆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