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剛想開口,卻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我去給你倒杯水。”

梅令月去外屋隻找到了冷水,總不能讓他一大早喝白開吧?

隻能回自己屋子,讓丫鬟們再燒一壺水來。

溫雲閑感受到她的腳步越來越遠,好像出去了。

她走了。

溫雲閑覺得自己實在不可理喻,他明知道這些都是偷來的,卻還是希望她能對自己好一些。

他叫住她,說不定還惹得她厭煩。

再前幾天,公主還在用鞭子抽打自己,給他吃喂狗的餿飯剩菜。

隻是他有機會繼承侯府了,她便對他如此溫柔體貼。

可他現下的不僅身體疼痛,心裏更是像破了一個窟窿,鮮血淋漓。仇恨與憤怒順著血液流遍他的身體。他覺得好冷。

死,他不甘心;

而活,又是為了什麼?

他現在隻想獲得一些安慰,一點溫暖,哪怕假的也行。

他明白向公主乞求安慰,無異於飲鴆止渴。

他暗罵自己一句瘋了。

他歎了一口氣,用枕頭包住了自己的腦袋,整個人蜷縮在床上。

*

燒水花了些時間,梅令月又讓丫鬟拿來了蜂蜜。

他昨天也吐了許多,喝一杯溫蜂蜜水暖暖胃。

梅令月帶著熱水和蜂蜜去了他的屋子,小心的兌好溫水,加入蜂蜜。

她重新進了內室,隻看到用枕頭蒙住自己的溫雲閑。

她連忙放下水杯,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身體。

“你沒事吧?頭疼嗎?”

聽到她的聲音,他一怔,放下了枕頭,轉向了她。

梅令月看著他微微發紅的眼眶,他好像難受極了,一雙漂亮的狐狸眼氳滿了水汽,她再次用手試了試他的溫度。

“嗯,頭疼。”溫雲閑的聲音帶了鼻音,黏黏糯糯。

梅令月心中一軟,摸了摸他的頭溫和道:“我先扶你起來,喝點水好嗎?”

溫雲閑抬眸望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好乖巧啊……好想rua啊。

梅令月控製住了自己罪惡的手,輕輕扶著他靠在床頭,把蜂蜜水遞了他。

“手……沒什麼力氣,抬不起來。”溫雲閑的聲音極小,梅令月幾乎都要聽不到了。

他不敢看梅令月,垂著眸子不安地看著自己的手。

是啊,他昨天還病的那麼厲害。

梅令月沒有多想,拿著杯子慢慢地喂他喝水:“小心點,慢點喝。”

溫雲閑慢慢地順著她的手喝水,眼中晦澀不明。

為什麼你的道歉和關心不能來的早一些呢?

你又能這樣裝模作樣多久呢?

他很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