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霜立刻疾步跑過來擁住了自家公主。
“公主,公主您怎麼了。”
“冬霜,讓太醫救他,都是我沒想到。”梅令月在冬霜的懷裏一邊抽噎一邊低聲地重複著這句話。
“公主你別怕,張太醫在診治駙馬了,駙馬會沒事的。”冬霜第一次見這樣的公主。
她原本以為公主對誰都不曾用心。
公主本就傾國傾城,不知道有多少才子、少爺都拜倒在公主裙下。
可公主雖然瀟灑恣意,可向來隻與他們風花雪月,喝酒談天。
從不為誰停留,也不把誰放在心上。
哪怕是那曾經和公主有婚約的靖北侯世子,那位可是都城裏最優秀,最英俊的天之驕子。
公主卻從未對他假以辭色,似乎對他很是不喜,冬霜本以為公主待他不同,應該還是喜歡他的。
誰知道公主對世子的死訊都無動於衷。
可公主竟如此在意駙馬?
是啊,公主之前就算厭惡誰,也不至於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天天換著法子的折磨磋磨駙馬。
這難道是公主表達愛的方式?
可是這方式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現在駙馬一病,公主哭成淚人,氣勢全無,她就像一個丈夫病了的平常女子一般,哭著求太醫救救他的丈夫。
難道打多了,就愛了?
冬霜不懂,但是她深深地自責。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沒有摸透公主的心意,讓駙馬吃了不能吃的食物,駙馬也不會病的如此嚴重。
“對不起,公主,都是奴婢的錯才是。是奴婢沒有辦好差事。”
梅令月搖了搖頭,沒有回話,也沒有責怪她,隻拉著冬霜,不住的流淚。
冬霜見自家主子如此,也內疚流淚,一時間,主仆兩個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
“冬霜,他會沒事嗎?”梅令月的淚還掛在臉上,她想起了今早自己躺在手術台上的感受。
她不想看到死亡。
她知道開口說不出一個字時,有多無力;
她知道連呼吸都沒有力氣的時候,有多痛苦;
她知道控製不住意識離開自己的身體時有多麼絕望。
讓一個和自己無冤無仇的人去體會那種絕望的感覺,梅令月現在愧疚的難以自控。
“沒事的沒事的,奴婢給您擦擦臉好嗎?”冬霜放開她,柔聲問道。
梅令月盲目點了點頭。
“那我們去邊上,不要打擾太醫看診好嗎?”
梅令月乖乖地跟著冬霜去了邊上潔了麵,重新綰了發。她立刻又迫不及待地坐回了溫雲閑不遠處的椅子上,一雙眼醞著淚,巴巴地看著。
張太醫也是第一次見這陣仗,他有些擔心見到公主如此窘態,回去會不會被公主買凶給滅了口。
他檢查的時候,駙馬已經恢複意識,雖然一直在嘔吐,但是把那些致敏的食物吐幹淨反而是好事。
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隻要再吃幾天藥,小心照顧別再吃致敏食物即可。
公主至於哭的這麼撕心裂肺嗎?原來公主這麼看重這個身份低微的駙馬?
可是這駙馬一身的傷……
張太醫突然想到了某些達官貴人的癖好……
可能這就是年輕人的情趣吧……
還是少說少錯,少說少錯,當做沒看見。
張太醫詢問了溫雲閑的情況後,給他開了藥,再幫他包紮好了傷口,才到公主麵前複命。
“駙馬可還有事?”梅令月著急詢問道。
張太醫拱了拱手,行了個道:“駙馬已經恢複意識,沒什麼大礙了,吃幾日藥即可。”
“可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別再讓駙馬吃那些導致他過敏的食物即可,還有,嗯……”
張太醫停了停,思考了一下措辭,“駙馬身子未好,身上外傷眾多,每三日換一次藥,得好好休養一段時日。多吃一些補氣血的食物。”
“還有這環境,最好也是換換,這裏實在不太適合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