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練武三五載便可意氣風發,跨刀持劍行走於江湖,行俠仗義劫富濟貧,闖下赫赫威名深受綠林草莽尊重。有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剛入江湖頭顱便被隨意砍掉,丟棄在荒草堆旁任由野狗蠶食。也有那不為名利,隱居於深山,一心追求那至高武道境界的高人前輩。
有人自幼苦讀聖賢,博覽群家典籍而名滿江湖,封官拜相後忘卻聖人教誨,殘害百姓荼毒忠良。有人學識淵博卻偏居在一隅之地,僅一間書堂教書育人傳播學識,對廟堂封官所不齒。也有那少年得誌,意氣風發,廟堂封官後,便一心為天下黎明百姓謀求活路,卻鬱鬱而不得誌。
有人天生親近佛法,小小年紀便頓悟佛理,世間行走,普化眾生。有人少時遁入空門,老時仍放不下執念,朽死在那佛堂木魚聲中。
江湖很大,囊括了世間的繁華之地和疾苦之地。繁華之地的人為了錢財 權利 官爵爾虞我詐,背地裏各自動用那微末的權利,互相難為著對方而不死不休,深怕對手,有朝一日官升一級,而致自己於死地。疾苦之地的人為了吃食和土地大打出手,大多數情況下雙方都要喊上家裏親朋,與自己交好的同村好友助陣,這類人往往“決戰”都要放在人前,喊上諸多旁觀者作證,若有一方戰敗,便在當地落下個慫包飯袋的罵名,勝者便在當地落下個土匪流氓的“美名”,這類人往往做事不論對錯,隻在乎成敗,畢竟勝了的話,上下兩三輩人都能活的稍微硬氣一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嘛,就是繽紛多彩卻又血肉淋漓。
叫賣聲此起彼伏,城內兩側的路上,賣菜的小販正賣力吆喝著自己家裏種植的蔬菜,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頭,不由得聲又高了些許,像是生怕自己賣不完回家就要受到妻子的責罵,酒館和客棧門口站著的小二郎們一個個無精打采的站在店口有一搭沒一搭的叫喊著沿途的行客,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混吃等死卻又無可奈何的生活。酒館裏多數是一些持刀拿劍的綠林草莽江湖俠客,桌子上往往都是一些肉食和酒菜,樓上往往都是一些文人墨客,桌上通常都是一些茶水糕點,至於吃不吃的,隻要意境到了就行。
城裏安靜了半晌,酒館裏似是有人耐不住寂寞,挑釁起了同在一樓喝酒的刀客,“小子,這豔頭高照的你帶個鬥笠跑來喝酒,是圖個清爽啊,還是想借酒滋事完事後好跑路啊”說話的是個膀大腰粗的糙漢子,額頭上纏了一圈黑布條,似是那灶房炒菜的夥夫造型般,一看就是肚裏掏不出二兩墨水手腳上也似是功夫不深,一路搖搖晃晃走到帶鬥笠的刀客桌旁,也不問詢這刀客是否願意讓他坐下,轉身從旁拉來一條長凳坐在那刀客對麵,提起酒缸咣咣往肚子裏灌酒,相反那刀客喝酒卻斯文優雅了許多。“你是聾了還是啞了,還是說被你爺爺氣勢嚇到了,怎麼不回答爺爺的問題,還是說你想嚐嚐爺爺這碗口粗的鐵拳。”提酒的漢子說完話又咣咣幹了一大口酒,酒壇重重的砸在了麵前的桌子上,麵前那刀客,碗中那見底的酒,也被那酒壇砸下的力道賤了出來,碗則是扣在了桌麵上。
這刀客見狀並未出言辱罵,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隻是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刀,還有一旁的包袱起身準備離開,頭上的鬥笠壓的很低,看不清這人的相貌也猜不到此人的年齡,隻是從進入酒館開始喝酒,到被剛才人挑釁和現在轉身準備離去,從頭到尾沒有講過一句話,那刀客剛走到門口,隻聽砰一聲,腳旁全是酒壇的碎片,壇裏未喝完的酒水在男人的腳邊蔓延開來,男人隻是停頓了一下,便又準備抬步往出走,可腳剛邁開就像是定在空中一般,未踩下去,隻見男人肩膀上有一隻粗狂的大手,緊緊的握著那男人的肩膀,並試著把刀客向後拽去,可使出了力氣卻見那男人依然紋絲不動,便放開了那刀客肩膀,轉手抓住男人肩膀上的包袱,一直隱忍的刀客見此,直接雙腳發力向後翻了過去,站在了桌子上,低頭看向了麵前這個一直尋釁自己的糙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