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少宗主,您安排的事已經辦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一座琉璃黛瓦,布局十分考究的巨大宮殿坐落於懸崖之上,仿佛是與世隔絕的仙人宮殿,以暗黑色為主,金色與青色為輔,數十座錯落有致的小偏殿豎立在周圍山頂各處。
放眼望去,宮殿周圍全是迷霧繚繞的山林,參天大樹比比皆是,放眼數十裏皆是連綿不絕的山脈。
而在這茂密的叢林之中,一條蜿蜒的瀑布自上而下,無數水花變成一層薄霧,為整個山脈添加了神秘色彩。
巍峨壯觀的山脈,茂密的叢林成為宮殿的天然屏障,將整個宮殿層層包裹,不難看出這裏擁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絕佳地勢。
此時在豪華的宮殿內,一名絕色女子正端坐在大殿上方,手裏正逗著一隻渾身雪白的小貓,神情慵懶的聽著下方之人的彙報。
“不急,先等他們再鬧一會,記得把扶陽城的消息鎖死,懂嗎?”
少女不急不慢的開口,說話間,她那漆黑的眼眸之中露出一抹寒意,但嘴角卻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屬下明白。”
“嗯,下去吧。”
“屬下告退。”
“春玲,去準備準備,好戲要開場了,我們是時候準備動身了。”
“是,少宗主。”
少女說完便閉上雙目,雙手輕輕的撫摸著小貓,但她的思緒卻不受控製的飄到了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正值盛夏,大禹國皇宮內,一場大雨瓢潑而至,轟鳴的雷聲讓人不寒而栗,仿佛要將天空擊碎一般。
“陛下,陛下,我父親是被冤枉的,還請陛下明察,我父親他不可能謀反,也絕不會謀反啊。
陛下,求您給臣妾一個機會,臣妾定會查出真相,還我蕭家清白,陛下,求您見見臣妾,求陛下還蕭家一個清白,陛下,求您了!”
禦書房外,身著一身藍衣,頭戴鳳冠,華貴無雙的女子跪在門外,苦苦哀求。
女子雙眼通紅,額頭早已磕破,血流不止,大雨一次次將她額頭的鮮血抹去,混著雨水滴落在地,但她的哭訴和哀求卻並未換來屋內之人的半分憐憫。
“吱呀。”
紅色的殿門從裏麵打開,一個佝僂著腰的太監走了出來,看著屋外風雨飄搖中頭破血流的女子,老太監也不禁生出幾分同情。
但他並不能表現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屋內,隨後轉頭看著跪在雨中的女子低聲說道。
“皇後娘娘,聽奴才一句勸,回去吧,陛下是不會見您的,您身上還有舊疾,若是長時間受寒,隻怕不妥,您的身子骨要緊,請回吧。”
“陛下,陛下,求您見一見煙兒吧,您就看在我們六年的夫妻情分上,求您饒了蕭家,饒了我父兄吧。
陛下,煙兒願意用我的命換蕭家清白,陛下,求您相信臣妾一次,陛下!”
皇後心中雖知曉皇帝是鐵了心不見她,但她依舊倔強的不肯起身離開,隻是在雨中不停的對著屋內哀求。
“皇後娘娘,您還是回去吧,陛下沒有將您與蕭家牽扯到一起,已經是陛下對您的格外開恩了。
您身為皇後,與陛下一體同心,又怎能為了一群亂臣賊子,竟這般的不知進退,還以死相逼,這不是讓皇上為難嗎?”
一道略帶譏諷的聲音響起,讓原本心存半分期待的皇後徹底放棄了掙紮。
她扭頭看了一眼春風得意的溫妃,她忽然明白,自己跪在這禦書房外苦苦哀求是沒有用的,因為這屋子裏的人,已經鐵了心要滅她蕭氏滿門。
她是蕭時煙,大禹國皇後,鎮國將軍蕭啟蘅最小的女兒,原本金尊玉貴的她,如今卻隻能像雨中的浮萍一般,無人可依。
蕭家幾朝元老,為大禹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蕭家半數以上的男兒全部戰死沙場,方為大禹國打下這太平盛世。
不曾想如今卻換來皇室猜疑,蕭家最終還是走到了功高震主,蒙受不白之冤的地步。
“楚琰修,我蕭家為大禹出生入死,方為你換來這大好河山,天下太平。
而你卻聽信讒言,將我蕭家定為亂臣賊子,要斬我蕭家滿門。
既然你楚琰修無情無義,那我蕭時煙從此刻起,就與你楚琰修恩斷義絕,蕭家滅,我蕭時煙也絕不獨活!”
蕭時煙說完忍著悲痛,決絕的起身,一把扯下頭頂的鳳冠,將其扔在雨中,決然的離開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