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窗半開,落日的餘暉整整齊齊地鋪躺在窗欞,將外頭梧桐葉子的落影照進屋內。
院子中傳來了慌慌張張的聲音跟著薑寧月從小長大的貼身宮女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小姐,大夫人喚您去大堂用膳”。
薑寧月:“不是說了以後不比在鄉下不能在像以前以前一樣大聲喧嘩了,傳出去是要丟薑家的臉的,你要是被大夫人聽見了免不了一頓打。”
銀杏說:“主要是這回府裏來了一位皇子聽說長得十分英俊”。
薑寧月見銀杏這副花癡樣不由得笑了一下,銀杏看見了噘著嘴說:“小姐你笑什麼,聽聞那四皇子長得眉清目秀京城哪位女子見了不是讚歎”。
“好,等我換件衣裳,咱倆就去見見那眉清目秀的四皇子去”薑寧月道。
話說回來薑家在朝中的勢力也不差,四皇子來薑家也不為過。
薑寧月可沒忘記她這次回府要的就是讓薑家曾經欺辱她的血債血償。還記得當初她的生母是青樓的頭牌,被她的父親花大價錢贖了身,帶回了薑府,本以為是遇到了一位可以托付終身的少年郎,可沒想這才是所有悲劇的開始沒過多久就被被郎中查出懷了身孕。
大夫人表麵恭喜母親,實則暗地裏收買了給母親看病的郎中,從郎中口中知道這次母親懷的是名女嬰,正準備下手,才發現自己也懷了孕,給母親看病的郎中不忍一個生命就此隕落就說大夫人現在不是一個人為了給腹中的孩子積德,最好不要殺戮。最後我才僥幸降生在了這世上。
但是大夫人也不想讓母親這個孩子生的容易,想讓母親生產時多受點苦,就給母親院裏送去了好多補品,母親當時單純,還以為大夫人好相處是個好人,把那些補品都吃了。
導致母親生產是因為胎兒體型過大根本生不出來。
房間裏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床上是一個貌美的女人聲嘶力竭的呼喊,屋外的雨還在下,風聲嘶吼著。
最後母親還是把我生了出來,可從始至終那位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從來都沒有來看過他,這也正如大夫人所願。
母親生產沒多久大夫人便生下一個女嬰府中老爺大喜,特賜名月瑾,意為月一般美麗明豔,明玉一般溫潤。
我出生好久父親都沒來看過我,直到快滿月我才被大夫人草草打發了一個名字“薑寧月”就是為了讓我們母女消停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別給她找麻煩更是警醒我母親別小想些有的沒的有的沒的。
本以為母親再也不會有孕,可在我七歲母親又有了身孕,還被郎中查出了是名男嬰。
母親以為終於要熬頭了,可是這次大夫人得知母親懷的是名男嬰,怕母親利用這名孩子的得到父親的愛,下手了。
讓她身邊的一名女婢給母親送去一碗安胎藥,母親當時也有所懷疑,便讓那女婢回去她一會再喝,可是那女婢說大夫人要她親眼看著母親喝完,要不然她回去不好交差要被懲罰的,母親動了惻隱之心便把那碗安胎藥喝了。
當晚母親腹痛難忍隱隱有生產之象,可那種腹中的孩兒不過八月怎能生產,差人去請了好幾次郎中,才知道那日薑月瑾染上了風寒,把薑家所有的郎中全請了過去,可是隻是風寒一兩名郎中就可以了,大夫人卻把所有郎中全叫了過去,就這樣母親活活疼死在了那個夜晚。
那晚的雨是那樣大,聽母親說這雨跟那人生我是一模一樣,母親臨死前最後一句話便是:“寧…寧寧,我的阿寧,寧字好,安寧一輩子,阿寧!”
我跪坐在床榻旁哭的不能自已,當時我雖年幼可生活在深宅中自然知道母親如何死的她隻恨自己當時不夠強大。
那晚我是失去的不隻是一位慈和的母親,更是我生命中唯一在乎我愛護我認可我的人,而她的父親薑家老爺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因她的母親是卑賤的青樓女人,草草掩埋了我的母親,那可是我的母親!
而在後麵父親明知道大夫人柳淑和她的一雙兒女經常欺負她父親也沒有提醒過大夫人。
最後甚至聽信大夫人散發出來的謠言:“薑寧月是不祥之人,克死了自己的母親,又克死了還未出生的弟弟,下一個會是誰呢”。把我扔到鄉下數十年。
秋風吹得人有些冷意,薑寧月不由得縮緊的脖子。思緒回籠,薑寧月已經到了大堂,這是她回府之後第一次進入大堂隻見大堂中放了十多張桌子中間有一群舞妓。
她緩步走入大堂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這是她一抬頭才發現來的不止是一位四皇子,還有眾多大臣,她自幼生活在鄉下自然認不全她沒有多言語,走到自己的位置便落了座。
此時大夫人開了口:“哎呦,寧寧可叫我好等啊,從小在鄉下長大真是苦了你了”。
薑寧月見大夫人這副模樣,心裏作嘔,她總是一副慈悲模樣,可外人不知在這慈悲的麵孔下卻藏著一張可怖的心。
大夫人見薑寧月並不答話,眼裏閃過一抹陰狠又瞬間消失,笑了笑道:“今天各位大駕光臨大家一定要盡興而歸”。說著便舉起了酒杯,見狀薑寧月也舉起酒杯飲了一杯酒。
這時薑寧月看到了銀杏說的俊美男子,想來他就是四皇子,一身玄色的衣袍,領口處有些細細的精致花紋,其餘地方並沒有太多的點綴,卻一點也沒顯得樸素,反而有一種不動聲色的低調奢華。男子的頸間綴著一塊白玉,手中還握著一顆彩色的珠子,舉手投足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