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宣和六年,初冬
天上明月高掛,月光映在太原的大地上。
“韓叔,今晚的月光很圓呀!”一名年青人望著夜空,歎說道。
“嶽小子,想甚麼呢?是否掛念家鄉?”一名身穿鎧甲,披著長袍的中年人微笑說道。年青人微微點頭,呆望著夜空。
這年青人叫嶽鵬舉,中年人叫韓世忠。他們都是鐵掌幫的小頭目,今趟負責運鹽到北方的雁門。他們坐在太原驛站門前,以防有山賊乘夜搶掠。
“我快四十歲了,至今還是個寂寂無名的小頭目,大半生也過著運鹽運糧的生活,不知道何時才有出頭天?三年前,我親手擒住方臘,可是不出一天就眼白白看著他逃走,否則今天鐵掌幫副幫主就是我。”韓世忠歎了口氣,怨歎的說道。
“韓叔,放心吧。金人南下之日,就是我倆出頭之時!”嶽鵬舉瞪著眼,望著韓世忠,肯定的說道。
“金人南下之日,我倆保住頸上人頭,也要酬謝神恩。想出頭?”韓世忠笑著說道。
“韓叔,那些金人的確是很厲害?”嶽鵬舉語氣略帶疑惑的說道。
“遼人比我們漢人厲害,金人又比遼人更厲害!天下遲早都由這些蠻夷蹂躪!”韓世忠苦笑搖頭說道。
“蹂躪。”嶽鵬舉笑說道:“想不到韓叔會懂這個深澳的詞語!”
“嶽小子終於懂笑了!”韓世忠大笑說道。嶽鵬舉拿起酒壺,喝了一口,望著夜空,心裏卻想著李牧、霍去病、李靖一個個響當當的名頭,也大笑起來。
“韓總領,嶽副領,驛站倉庫失火。”一名小兵匆匆走到二人跟前,慌忙的說道。
嶽鵬舉像箭般跑到驛站倉庫去,但心裏總有點不對勁。韓世忠則命那小兵到府衙,請知道州派人來撲火,然後也跟著嶽鵬舉跑去。隻見倉庫火海一片,烈焰滔天,十多名小兵慌忙地逃出來。韓世忠一臉茫然,無奈的說道:“我這輩子都不用出人頭地。”嶽鵬舉望一望韓世忠,再回望四周,眼光最後落在火海一片的倉庫上,心中若有所思。
“韓叔,嶽兄弟,我們五車鹽都……”一名小兵走過來,向韓世忠和嶽鵬舉報告。
“去撲火吧。”韓世忠沒精打采的說道。
突然嶽鵬舉大笑起來,像想通了甚麼呢,輕鬆的對韓世忠說道:“等我好消息。”
旭日東升,溫暖的陽光映照著大地。一人騎著黑馬,披著青袍,一副蒼老的臉容,雙眼卻炯炯有神,向著朝陽的另一方奔去。嗖!嗖!兩枝幼木插在老者的前路,入地三分。老者的黑馬登時受驚,前腿蹬起。老者立即拉住韁繩,黑馬的前腿跟著著地,回複平靜。“老人家禦馬技術果然厲害!請下馬與後輩切磋切磋。”一把低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老者徐徐地下馬,回頭一望。一名身穿麻衣,手持長劍,滿臉胡子的年青人正以冷酷的眼神緊緊盯著老者。老者隨即報以一個冷笑,沉聲說道:“誰人敢擋我路!”
那年青人恭敬的說道:“晚輩獨孤浩南隻想與老前輩切磋切磋,並無他意。”
老者語帶怒意的說道:“我今天沒有時間和你玩耍!”說罷,回頭上馬。此時老者感到身後有一股寒氣逼近,立即移步閃被。原來獨孤浩南挺劍往老者刺去,招招攻其要害。可是老者都以巧妙的身法閃被,再以神奇的步法逼向獨孤浩南,但他沒有出招,隻在獨孤浩南身旁遊走。獨孤浩南眼看敵人雖在身旁,但劍鋒絲毫碰不到他,起初大驚,跟著冷靜下來,心想:“終於有個似點樣子的對手。”獨孤浩南隨手擲出利劍,揮拳往老者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