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身上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在醫院觀察一日便回了劇組。
“程夏,你沒事吧?”
王星昨天看見她躺在地上嚇得他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
“沒事了沒事了,真是不好意思要耽誤劇組的進度了。”
“程夏啊,來。”
鍾導拿著大喇叭。
“我先過去了。”
“程夏啊,身體怎麼樣了?”
“沒事了沒事了。”
鍾導看她的精神不錯便也不再客氣。
今天這一場戲份是卓意風因為中彈搶救了好幾天至今還在icu裏躺著,肺部的受傷加上腎髒功能的衰竭。
他清醒卻也極度的痛苦。
路霜站在病房的外麵,透過玻璃窗戶看見裏麵躺著的人,他的身上都是儀器,因為肺部的受傷,他安裝了呼吸機。
他連講話都變得異常得費力。
他們好不容易才剛剛在一起,就在前不久,卓意風甚至已經寫好了調崗申請。
他是那樣熱愛自己的祖國,可卻也愛慘了路霜。他可以選擇較為的安全的崗位。
他不想自己愛的女孩因為自己的職業而提心吊膽。
一切都在往好的事情發展,可是卻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窗外的路霜哭的泣不成聲。
都是她的錯。
床上的人眼角帶淚,身邊的機器開始出現瘋狂的報警聲。
這是這幾天來出現的第3次搶救。
邊境的醫療條件有限,路霜便將他轉去了首都醫院,可是搶救的次數卻越發的頻繁。
因為腎髒功能的衰竭,卓意風的腹部逐漸的膨大。
第三次,路霜這是第三次看見卓意風出現這種瀕死的狀態。
她太害怕了,她害怕就這樣失去他。
“搶救成功了,家屬穿上隔離衣進去看一下吧。”
“卡!”
程夏還未從剛才的戲份裏走出來,悲傷的氣息還停留在她的身邊。
“程夏啊。”
鍾導的大喇叭將程夏拉回。
“非常不錯,下一場戲是高潮,你們好好準備一下。”
程夏站在位置上沒有動,木訥的點著頭。
“好,開始。”
監視器裏。
“意風,你說過要跟我一起回家的,你堅持住好嗎?”
病床上的人搖著頭,他太痛苦了。
他忍著強烈的不適感,嘴裏喃喃的在說些什麼。
路霜將自己的耳朵湊過去,才堪堪的聽出三個字--對不起。
“不要,是你答應我的,你看我連婚戒都已經戴上了。
她強撐著微笑,抬起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閃閃發亮。
她從口袋裏拿出另一隻。
“卓意風先生,你願意娶路霜女士嗎?”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白色的床單,消失不見。
“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
她將卓意風的手從被子裏取出,鄭重其事的將手裏的戒指戴在對方的無名指上。
“你知道嗎?古希臘人講無名指上有一條血脈連接著心髒的脈絡,雙方同時戴上婚戒就啟動了兩個人的愛情之脈。”
路霜輕輕撫摸上他消瘦的臉頰,繼續說道“如果摘下,便會斷心髒之脈絡,撐不過去的那個人,便會死。”
她吻住他無名指上的婚戒,這無異於一種無聲的告白,不,這是比告白還要強烈的宣誓。
她認真的看著他“意風,我會撐不下的。”
窗外的夜色黑暗,她一動不動,隻有掌心的溫熱還提示著卓意風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