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足夠心細的人,但是對於程夏,他總覺得自己做的還是不夠多。
他是一個很容易就會鑽牛角尖的人。
房間內開了暖氣,周遭的空氣也變得暖和了。
顧逢池就坐在床邊,安靜的夜裏,連點滴的聲音都被無限放大
程夏早上醒的時候就看見一臉疲憊的顧逢池,他垂眸,一夜沒有休息好的原因,他的下巴處都有胡須長出。
這是程夏第一次這麼安靜的看著他,剛開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應該是貪圖他的錢權色,可是在與他點點滴滴的相處中,她好像真的為他心動了。
應該很難沒有人對他不心動吧。
“阿池。”
她緩緩地坐起,才發覺自己手背上的針眼。
椅子上的人被叫醒,他看見正在坐起來的程夏連忙坐在到床邊。
大手滾燙,把程夏的背保護的很好。
“好一點了嗎?”顧逢池的聲音沙啞。
“嗯,對不起,害你一夜沒睡。”他憔悴的樣子,實在是惹人疼愛。
“是我的疏忽。”
他親了親程夏光潔的額頭。
“那你睡一會兒吧。”
他的黑眼圈有點深。
程夏等著顧逢池從自己的床邊的離開,沒有想到顧逢池硬是躺在了她的身側。
他抱住她纖細的腰肢,讓她躺下。
淩亂的頭發蹭著程夏的肩旁。
程夏之前在書房看見過他開會的樣子,是那種自帶強大氣場上位者的姿態。
她曾經讀過一本書,書上說那些所謂的貴族階級都缺乏慈愛的天性。
但是在顧逢池這裏他可以很猛厲,也可以很柔和。
“陪我睡一會吧。”他離得極近,呼出的氣直直的落在她的臉頰上。
一低頭便可以看見他的睫毛。
程夏覺得顧逢池的臉時常可以用美麗這個詞形容。
他真的太具有誘惑力了。
肢體的貼合讓程夏有些不適應。
“好。”
後背上的手在她的背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像是小時候外婆哄著她睡覺的模樣。
她勾起嘴角。
母親曾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但是程夏覺得眼前得這個男人就很好。
烏木沉香味在程夏的鼻尖縈繞,這種安穩的感覺讓她再次沉沉的睡去。
呼吸漸漸的柔和。
昏暗的環境中,顧逢池緩緩的睜開雙眼。
懷裏的人正安靜的睡著,她是一個神明試圖將年少的自己拉出昏暗,可是她又像是一個巫師,能驅趕魔物,更甚至於能驅趕像怪物的自己。
而現在的她,又重新成為那個神明,這一次是他將神明拉進自己的昏暗。
聞著鼻尖下發絲的香味,他收緊了自己的胳膊,將她緊緊的抱住。
執念這東西真的很奇妙。
顧逢池想了想,自己與程夏的交集不過是十年前那寥寥幾筆。
那個時候他想著離她近點,再近點。
後來她的欺騙讓自己怯懦的想離她遠點再遠點。
或許在那個時候,執念就已經種下。
她想要他。
而現在,他想要她永遠的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