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園雖然處於俞川郊區的位置,但是地理位置卻是異常的好。
而且在那一片地方,最近很少有大卡車的。
所以當那一輛大卡車朝著自己衝過來的,明晃晃的大燈照的眼睛疼,她慣性的想要用手擋住臉。
而後車窗的玻璃碎裂,有不少的碎片劃過自己的臉,巨大的衝擊力,程夏驚奇的發現,她居然沒有感覺到疼痛。
程夏之前在維也納上學的時候聽人說過,人死之前會回憶起自己認為最重要的片段。
這一刻,她隻想說,都是騙人的,腦子全是空白一片。
直到眼前的一點光亮都消失的時候,她的腦子裏還是空白一片。
隻是模模糊糊的聽見有人尖叫。
意識徹底的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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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夏回國之前與林女士吵了一架。
吵架最後的結果便是多年來的乖乖女,最終成功的叛逆成功,並且拉黑了自己母親的電話。
所以護士在翻看她手機的時候,看盡置頂的手機號碼。
A-顧逢池
“喂,您好,請問您是程夏女士的朋友嗎?”
顧逢池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號碼,他差點以為自己穿越了。
過了這麼久,原來她還是這個號碼。
晚上十一點,夜深人靜。
他接聽,聽見的卻不是程夏的聲音。
“是的。”
對麵的人呼出一口氣,像是慶幸,而後用很快的速度說“她出了車禍,在俞川市第一醫院,家屬要做好準備。”
顧宅一直很安靜,就像顧逢池的人一樣,穩重,莊嚴。
可是就在剛剛,書房裏發出了手機落地的聲音,雖然地上鋪了厚厚的毛毯,但是這樣的聲音不免讓在外麵路過的李嬸驚呼。
她敲敲了門。
看見那個一直穩重的顧逢池紅著眼眶,蹲在地上撿他的手機,而動作異常的慌亂。
“先生?這是怎麼了?”
顧逢池看見門口的李嬸“李嬸,快送我去機場。”
顧逢池拿住手機,努力握住。她的手顫抖的厲害,不能開車了。
“好好好。”
好在晚上幾乎沒有什麼車,顧逢池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坐上了去俞川的飛機。
盡管在登機前,他拜托俞川認識的醫生盡力救治,但是此刻他還是有些害怕。
飛機落地是淩晨3點。
顧逢池又一次打了一遍冉南的電話,好在這一次通了。
“冉南,快去醫院,程夏出車禍了。”
對麵的冉南因為晚上喝了不少酒,睡的正香呢,淩晨3點被電話吵醒,剛想著問候對麵的人。
因為這句話清醒了。
她有些慌亂的穿著衣服,一邊大聲喊著人。
同樣的,她也不敢開車。
“您好,車禍送過來的程夏在哪裏?”
先到醫院的是顧逢池。
“還在手術。”
“程夏呢,程夏呢。”
冉南披著一件外套,逢人就問程夏在哪裏?
看見顧逢池站在那裏,她跑過去,喘著氣“夏夏呢?”
“還在手術。”
手術的時間很長,一直持續到早上的六點。
好在幸運的是,程夏救回來了。但是要在icu裏度過這幾天的危險期。
“怎麼會出車禍?”
“警察說是開大卡車的人疲勞駕駛。”
“可是曾園的附近都是別墅區,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看見大卡車出現在那裏了。”冉南輕聲的說道。
她抬起頭,眼裏滿是紅血絲“謝謝你,顧逢池。”
顧逢池的白色襯衫很皺,眼眶紅紅的,冉南知道他是趕過來。
警察將程夏的包還有屏幕已經裂開的手機遞了過來“這是傷者的東西。”
“好的,謝謝您。”
冉南接過警察手裏的東西,一張明晃晃的紙從手機殼裏掉了出來。
是那一年程夏出了意外,冉南去廟裏求的平安符。
她有些顫抖著的將那一張快要被血染紅的符紙拿了起來。
眼淚憋不住的滴落在醫院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