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風依舊,月依舊,當抬頭仰望夜空中茂密的星群,兩道流光好似頑童在青石板上任意抹畫一般,在深藍色的天空劃出兩道銀亮的線條。
僅一瞬間,便不知所蹤...
江時洛宛若靈魂體一般看著眼前的兩道人影,腳下是一顆巨大的,蔚藍的星球。
身居右邊的,身著青衣,手中的長劍指著對麵,江時洛看不清他的臉。
而身居左側的,手中長槍槍尖指地,隨意地背在身後,白衣黑發,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似是神明降世。
突然,盯著青衣男子的人像是注意到了什麼,緩緩轉過頭,漆黑如墨的雙眼,中間一點紅光為中心,那像血絲一般的紅線在黑色的土地上蔓延。
被看著的江時洛臉色微變,像是已經習慣了,滯在原地不動。
隨後一根根黑色的不明物質好似絲線一般從他身後襲來。
當碰到他的褲腿,那絲線宛若蟒蛇獵食一般由下至上地纏住江時洛,速度之快僅一息就已經到了鼻子!
啪嗒!
一道道好似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知為何能在這片星河響起。
視線越縮越小,直至最後一根絲線的纏繞,江時洛的視線變得一片漆黑...
“喝,喝,喝...”
沉重的呼吸聲如重錘一般響起,江時洛猛地坐了起來。
慌亂地摸了摸自己,發現並無大礙後,他這才放下心來。
“果然麼...”
看向周圍的環境,這四四方方,烏漆嘛黑跟小盒子一樣的地方他並不陌生,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幾次夢到這了。
可明知道是夢,他卻不能自主醒來,隻能一遍又一遍地體驗那種逐漸窒息的痛苦。
江時洛用手撐著地板,借著極其微弱的一點點燈光,他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塊通道前,那一點點光正是從裏麵發出的。
深呼一口氣,他毅然決然地走了進去。
這逼仄的通道隻能一人通過,難免會碰到周圍的牆壁。
雖然明知道那是苔蘚,可那如同鼻涕般濕濕黏黏的觸感還是令江時洛感到惡心。
在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的光亮越來越大。
眼前依舊是他熟悉的場景,雖然頂上的幾個骷髏頭正發出幽幽藍光,可這周圍的環境依然昏暗。
這裏和外麵一樣,也是個小小的房間,不同的是,在這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石頭做的類似祭壇的東西。
祭壇之上,是一把銀白色的粗製小刀
石頭上麵的凹槽清晰可見,隻不過大部分都灌上了一層紅色液體。
終於要結束了嗎...
看著這祭壇上幾乎溢滿的血,江時洛不禁想到。
幾個月前,剛輟學的他突然開始做到這個詭異的夢。
剛開始他也和正常人一樣隻是以為做了個噩夢沒什麼的,畢竟以前做過的夢也有再夢到的時候。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夢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直到上個星期每一天他都會做這個夢。
他也有嚐試找過心理醫生,醫生也試著開了點藥給他,可依舊無濟於事。
在一次次的“死亡”後,大概是一星期前,江時洛第一次“死”後不是醒來,而是來到了這個地方!看著這類似祭祀一般都東西,他開始嚐試往上麵滴血...
每次這個祭壇的凹槽都會被血填一點點,但每次江時洛想一次性填滿時,他又會適時地醒來,每每回到這,上麵的血液卻依舊存在從未凝固。
直到今天,應該就是最後一次了。
“呼——”
我倒要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事,這天殺的搞我這麼多天...
江時洛長呼一口氣,暗自想到。
他熟練地抄起祭壇上的小刀,隨後毫不猶豫對著食指尖用力一割。
鮮紅的血液瞬間從食指的開口落下,滴滴鮮血在觸碰到祭壇的一瞬間便順著上麵的凹槽流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就在凹槽上的鮮血就滴得差不多了...
在那溢滿的一瞬間,整個祭壇都爆發出強烈的紅光,就連時間都仿佛被凝滯。
祭壇底下機關轉動的聲音響起,在它的中央不知何時出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