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如風猛地驚醒,冷汗還是止不住的冒了出來。
“什麼情況?”他震驚不已,猶記得自己上一秒還在發狠地從樓頂躍下,妄圖掙脫俗世的牢籠。
哪怕知道自己即將死亡,他依舊在咒罵這荒唐而乏味的世界。
那滯留空中的幾秒猶如世紀般綿長。
終於,在“咚”的一聲中,一條生命消逝不見,他疼的撕心裂肺,仿佛靈魂也被扯碎。
但他又叫不出聲,他的人生就如同他跌落在地上那樣,成為一灘爛泥。
“我不是應該死了嗎?”腦海裏回憶起那荒誕的一生,許如風驚魂未定。
劇烈的痛楚依舊蔓延全身,是他身體的痛,卻又不是他的痛。
因為此刻他的腦海中不斷有記憶湧入。
許如風,男,18歲,星滿城三族五家之一許家當代副家主之子,星滿城第一天驕。
三日前,於不滿州天水城雲燈集會上,被仙臨郡祁家少家主祁羅雀重創昏迷。
“穿越了嗎!”許如風整理思緒,卻沒有一絲高興的神情,他是穿越了,在前世死亡的瞬間,他不知道為何穿越到了這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這個世界的許如風已經死了,死在一位明境修士手中。
沒錯,這是一個修仙世界。
許如風也在慢慢地消化著記憶,這方天地,修煉者從下而上劃分為束境,明鏡境,度境,入境,化境五個大境界。
所謂束境,‘天地之束我,萬物以為生’。
天地的平衡,讓萬物束縛在平凡之中,隻有掙脫束縛,才能踏足天地。
束境也就是修煉者的起點,而束境又劃分成三重境界,鍛體、淬火、開脈。
唯有開出脈絡才能踏入明境。
而明境凝氣旋,修紫府,行周天。
許如風便是以一年開六脈、一年行周天的恐怖天賦被稱為星滿城百年第一天驕。
但這也是讓現在的許如風頭疼的原因。
三日前的那一戰,這具軀體遭受重創,筋脈俱斷、氣旋皆破、紫府盡碎、周天閉塞。
換句話說現在的他和廢人毫無區別。
“果然,無論到哪兒自己都隻能遭受命運的擺布嗎?”
許如風想強撐著身體坐起來,但全身那劇烈的痛楚讓他不得不放棄。
若不是前世承受過墜樓的痛楚,此刻隻怕早已昏死過去。
他無奈地放棄,躺在床上用粗重的呼吸減緩痛苦。
很快,服侍的丫環孔蓮發現蘇醒的許如風。
“少爺你終於醒了,孔蓮想你想得好辛苦。”
隨即涕淚交加地喊來許家一眾人,不多時許如風就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眾人皆沉默不語,隻有一個婦人慢慢坐在床邊,輕輕將許如風攬入懷中“風兒你終於醒了。”
望著雙眼紅腫得像桃子一樣的美豔婦人,許如風也沒由頭的鼻子一酸。
人群裏還有個挺拔男子站在床邊,神情不怒自威卻夾雜幾絲柔情。
望著男子花白的頭發,許如風眼眶不自覺地濕潤了幾分。
這是這具軀殼的父母,母親為他哭腫了眼,父親為他一夜白頭。
眾人沒有說話,許久許母的心情也平複了幾分。“嬌嬌,風兒剛醒,讓他好好休息吧,莫再哭了,免得風兒擔心。”
一邊安慰一邊抹去中年婦人的淚花,美麗婦人微微點頭,又呢喃的讓許如風好好歇息才和眾人不舍離開。
屋子裏隻剩下了許父和躺在床上的許如風。
“老頭兒,要問啥。”記憶中的許如風是這麼喊他的老父親的。
“哎,都這樣了還強。”許父有些好氣又好笑。
“關於那日的消息,你肯定打聽得差不多了。”許如風開口,看著這中年男子黑白錯雜的頭發,許如風很清楚這幾天這個人有多苦。
“仙臨郡的祁家出手,祁家的那個小畜生雖也是明境巔峰的水平,但我不信你會輸給他。”許父有些義憤填膺。
“那個小崽子玩陰的,他手裏有個詭異的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