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不同意,這都什麼年代了,這是新社會,早就不興包辦婚姻了,你們也不要跟我說知根知底,是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在一個大院裏,可是這一個大院裏一起長大的人還少嗎?在我眼裏,他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我從來沒有把他當成我未來的丈夫!”何子衿真的很生氣,自己一直把英南哥當成自己的哥哥一樣,與她的五個哥哥沒有什麼差別!
“子衿,你在這個時候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與英南是娃娃親,在你出生的時候便定了下來,這是你早就知道的,你也從來沒有反對過,現在你跟我說什麼新社會不興包辦婚姻?在這個時候你悔婚?你讓我怎麼去麵對你鄧伯伯?”何盛達嚴肅地道。
“老何,你別跟孩子生氣了,我勸勸她,子衿啊,媽知道現在讓你與英南那孩子結婚是有點著急了,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何鄧兩家如履薄冰,爸媽沒別的辦法,現在情況非常嚴峻,能讓你去下鄉帶著英南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英南的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就隻能讓你們盡快結婚,你與英南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就忍心看著英南被審查、下放?”徐梅道。
“爸,我知道你很生氣,媽,你也不用跟我說這麼多了,我與英南哥的事情在你們與我第一次提起時,我就反複思量過,一開始我真的想過,雖然我與英南哥沒有男女之情,卻有兄妹之意,就算不為英南哥著想,為了我們何鄧兩家的關係,我也應該答應,可可我一想到以後我要與一個我不愛的人生活一輩子,我的心都在滴血,不行,我不能這麼做,我有我愛的人,我不能與英南哥在一起!”何子衿淚流滿麵。
聽了何子衿說的話,何盛達真的很生氣,抄起桌子上放的戒尺就要打她,被徐梅攔了下來,何盛達道:“你才多大,你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你說的那個什麼的人在哪?他是誰?讓他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絕不接受外麵的阿貓阿狗做我的女婿。”
何子衿哭道:“爸,我才是你的女兒啊!你為了一個鄧英南,你就這樣逼我,在你眼裏我算什麼?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就是你與鄧伯伯聯絡感情的棋子!”
何盛達:“你……你這個逆女!你就是這樣認為的?”
“閉嘴,子衿怎麼跟你爸說話呢?快跟你爸道歉!”徐梅道。
何子衿道:“難道不是嗎?鄧英南從小到大都是一個病秧子,別說去農村了,就是在城裏,金尊玉貴的養著,能活到哪天都不一定,就這樣的人,你們還要把女兒嫁給他,爸媽那是女兒的一生啊,說不好聽的,如果他哪天死了,女兒就成了寡婦,你們犧牲女兒的一生,就為了成全你們與鄧伯伯和鄧伯母的情誼嗎?”說完何子衿就哭著跑了出去。
“子衿,子衿你去哪啊快回來”徐梅道。
女兒跑出去後,何盛達沉默良久,女兒說的,他又如何能不明白,萬一英南有個好歹,他是對得起鄧家了,可他對不起女兒啊!可在這個時候,現在形勢一天比一天嚴峻,何鄧兩家有可能下放勞動改造,他也隻能這麼辦,英南那孩子從小身體就不好,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英南遭這大罪,他與老鄧半年前就覺得不妙,馬上安排何鄧兩家的小輩兒能參軍的參軍,能下鄉的下鄉,可何鄧兩家的孩子太多了,也不可能全都安排,那樣也太打眼了,想到這,他又不由的想起他那還在苦寒之地下鄉的五孫女何春雨走時說的話“爺,如果形勢不能扭轉,您老也不要太傷心,到時候您與鄧爺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下放之地改到我下鄉的地方,到時候我可以就近照顧到你們,雖說我下鄉的地方苦寒了些,但我想讓你們下放勞動改造,估計也不會去什麼好地方,還不如去我那”。
而何子衿這邊哭著跑出去就遇到了剛從外麵回來的鄧玉蘭,“呀!六姑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哭啊?”
鄧玉蘭不問還好,這一問,何子衿哭的更厲害了,抱著鄧玉蘭邊哭邊說:“玉蘭,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不想讓爸媽傷心,也不想讓鄧伯伯鄧伯母傷心,更不想讓英南哥哥傷心,可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鄧玉蘭是何等聰明的人?一聽何子衿說這話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拍了拍她的背道:“六姑,你不想嫁給我四叔?”
何子衿放開鄧玉蘭擦著眼淚道:“玉蘭實不相瞞,我並不想嫁給英南哥哥,我有想要一起共度一生的人,你一向聰明,你能幫幫我嗎?”
鄧玉蘭道:“唉!你讓我怎麼幫你?你說的那個人靠譜嗎?”
何子衿點頭道:“當然靠譜,玉蘭,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光嗎?我真的不能嫁給英南哥哥,我隻把他當成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