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變後三年 瀚海城】
無力的“月光”照耀著瀚海城,此刻人們都在觀看對愛莉絲的審判的直播。
“公證人,請對被審判者驗明正身。”最高法院的最高法官站在審判者的席位上,凝視著下方那位依然美麗動人的少女的麵龐。可是麵龐早已不再為人們所喜愛和敬仰。今天的這場審判是從毀滅中的幸存的卡斯蘭娜人對愛麗絲的怒火的體現。這裏還有三千多萬人,但和已經消失的卡斯蘭娜文明相比,還是太微不足道了。
“你是否是愛莉絲·克倫娜爾。”公證人的聲音中充滿了冷漠,他看向愛麗絲的眼神中並沒有仇恨,但充斥著漠然,就像是麵對一個信息查詢機,輸入問題,然後等待回答。
“我是愛莉絲·克倫娜爾。”她的聲音中透出無盡的疲憊,“那麼下麵庭審正式開始。”除了愛麗絲以外,所有人都坐下了。“愛莉絲博士,針對你和你創造的機械生命所犯下的罪行,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愛莉絲忽而嗤笑兩聲,“法官大人,對於我和伊甸所犯下的’罪過’,你們不是早有定論嗎?此時再來問我,你們不會不知道,這是沒有意義的。”愛莉絲慢慢抬起頭,和法官對視,“再重申一次,我們沒有罪,我們也不認罪。”
“哼,無關緊要。的確,無論你們是否認罪,你們犯下的滔天大錯,已是鐵一般的事實了。看看外麵吧,現在的月光永遠照耀著卡斯蘭娜了,可那畢竟不是月光,而是被雲層削弱了的日光,看看你們做了些什麼!”
“這不是伊甸的錯,”愛麗絲的聲音仍然很平靜,“災變是一場意外,是災變,導致了這一切。”
“那也並不能令你從中脫身,愛莉絲博士。你是卡斯蘭娜,派往那個計劃的核心研究者之一。”法官冷笑了一下。
聽到這話,愛麗絲沉默了一會兒,“對於這件事,我不能否認,我的確是災變核心的設計者之一,但在災變發生之前,我已回到月神城。”
“但這改變不了你和那個機械生命有罪的事實。”
愛莉絲的忍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請給予伊甸足夠的尊重,至少以翠草之龍的代號稱呼它,而不是那個機械生命。它對卡斯蘭娜的意義不隻是一個機械生命那麼簡單。”
“意義?......嗬......意義!”,法官忽而激動起來,“它毀滅了卡斯蘭娜文明!對於這樣一個有罪的機械生命,有什麼必要給予它足夠的尊重?如果不是你製造它時運用了強互作用力材料,又賦予了它穿越天地的權能,它早就被卡斯蘭娜人民碎屍萬段了!”
愛莉絲的拳頭硬了,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牙齒因憤怒而咬緊並咯咯作響的聲音,如果放在以前聽到有人這樣詆毀伊甸,她早就和那人罵起來了,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會放棄伊甸的,她才32歲,她有足夠的時間去拯救伊甸。
“最後向你陳述法庭的決議:交出那個有罪機械生命的所有資料,從它的設計到所運用的武器和攻擊方式,然後到沙漠裏去。”
“容我多說一句,像您這樣的人不配得到伊甸的守護。”愛莉絲一字一頓的說著。
“你!!”
“不用再多說了,你們很清楚我這裏任何資料都沒有,它們早就和月神城機械生命研究中心一同毀滅了。如果你們之中有誰有膽子前往月神城,把那些研究資料找到並取回.....罷了,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缺乏對生命的基本尊重的人是無法與自然共存的,希望你們記住這個簡單的道理。”
愛麗絲頓了頓,“不過,我還有一件事可以做,但也隻有這一件事了。從災變中幸存的卡斯蘭娜人啊,珍惜我盡的最後的責任吧,這將是你們最後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