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是在農村長大的,我的家鄉在美麗的金佛山腳下。
金佛山腳下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從我家門前流過,每年的盛夏,那條小河就成了我們小孩子最喜歡光臨的地方,因為小河裏不僅能捉魚,還能遊泳,在我們成長的那個年代,下河玩耍嬉戲就是每個孩子最感到興奮的事了。
那條小河,小時候曾帶給我不少的樂趣,但自從在河邊發生過一次刻骨銘心的經曆後,我便開始討厭那條小河,我發誓以後再不到那河邊去玩耍了。
那年我隻有十三歲,剛好小學快畢業,再過幾天就是小學畢業的升學考試。
那是一個假期的周末,那天的天氣很晴朗,碧空萬裏無雲,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我吃過早飯後,獨自一個人便跑到了那條小河邊上,坐在小河中央的一塊大青石上,耐心等待著王二毛的到來。
王二毛那年三十歲,是我們一個村的,和我關係一直很好,對人也很熱情,他在村裏的口碑一直甚佳,是個老實巴交的青年人。由於他和我們村裏的小夥伴很玩得開,所以我們大夥盡都非常喜歡他,一直尊稱他二毛哥。
那天我之所以老早就跑到了小河邊等他,是因為我們頭一天就私下約好,今天要到河邊去捉魚。
昨天他悄悄告訴我,最近他在河邊的一處死水塘裏,發現了一大群鯉魚,都老得起了黃斑,每條魚都有十來斤那麼大個頭,他打算約我一塊兒,去將水塘裏那群魚全捉起來,然後拿到鎮上去變賣,賣的錢一人一半對分。
不過為了避免那水塘裏的魚被別人發現後捷足先登捉走,他叫我此事必須保密,誰也不能告訴。
我本身小孩子心情,平常最喜歡下河摸魚,一聽有這等好事,那還不欣喜若狂?當時就答應了,這件事誰也沒告訴,就連我爸媽也不知道,因為這是二毛哥的意思。所以今天我老早就來到河邊等著他。
二毛哥很守時,我沒等多久,他就來了。
他手裏拿著兩個網兜,來到我麵前,一臉的神秘兮兮。
他首先東張西望一番,確保四周沒有人,然後開始問我,“你來的時候有沒有人發現你?”
“當然沒有,我是一個人偷偷來到河邊的,誰也沒見到我。”
“你有沒有告訴你爸媽,你要去哪裏?”
“也沒有啊,我出門的時候,我爸媽早出去幹農活兒了。”
二毛哥很滿意,緊張的神經總算鬆弛下來,朝我點點頭,表示我的保密工作確實做得好。
他掏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裏,向我一揮手,“咱們快走吧。”首先沿著河岸向下走去。
我興匆匆跟在他後麵,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但二毛哥一邊走,卻一邊東張西望著,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兒,就像在做賊一樣,我們此番好像是要去偷誰家塘裏的魚一般。
我快步趕上前去,和他並肩子走著,忍不住問道,“二毛哥,那地方究竟在哪裏呢?”
二毛哥聽我發問,渾身忽然聳了一下,一臉的緊張之色,“別問那麼多,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聽他不願多說,我也不好意思再問,但我明顯感到今天二毛哥有些古裏古怪的,就像做了虧心事一樣,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兒。
看著他那副緊張的模樣,搞得我也有點膽戰心驚的,走起路來也不由自主開始東張西望著,生怕被什麼人發現了一樣。
我們沿著河岸一直走了大約一公裏遠的路程,這時終於來到一口深不見底的死水塘邊,那個地方極其荒僻,我從沒有來過。
我倆在岸邊的一塊大石上停下腳步,二毛哥左手朝著水塘一指,“到了。”
我仔細打量著那口死水塘子,見河水綠幽幽的,河水本身是非常清澈明亮的,但由於這口水塘的積水實在太深,河水長時間積澱的緣故,水質就自然變綠了,根本無法看清塘底,我初步估計,這口水塘的深度至少在十公尺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