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爾坐在飛船上,感受著周圍的震蕩。
四周很嘈雜,他們的飛船正在遭受不明物體的襲擊,右後艙瀕臨破碎,整艘飛船裏都彌漫著惶恐和不安,人們激烈爭論著什麼。
可彌爾卻並不參與其中。
他不懼怕死亡,也沒有任何非活不可的理由。
他靜靜擦拭著手裏的匕首,那是創造他的人——林教授送他的禮物,用著很順手,他很喜歡。
爭論聲越來越大,終於,一個略顯無力的聲音說道:“彌爾,你去,這裏隻有你能駕駛它。”
爭論聲瞬間消失,彌爾也停下了擦拭的動作。
他站起身來,向說話的中年男子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利落地走向右後方的小型駕駛艙。
啟動
然後和它一起脫離了飛船。
他盡可能的吸引著不明物體的“注意力”,企圖掩護飛船離開,而飛船也如他所願很快駛離。
他自己卻被一股強勁的吸力吸附到不明物體附近,在撞上去的前一刻,彌爾按下一個按鈕,然後平靜的等待他以後的命運。
“轟!”那是一場無聲的爆炸,一道刺眼白光閃過,彌爾失去了意識。
等彌爾再次睜開雙眼,他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沙漠裏,旁邊是駕駛艙的殘骸,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四周寂靜無聲,連風都不曾吹過。
他試著坐起身,卻是連胳膊都撐不起來,過了許久,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聲響。
他費力看去,發現那似乎是一個人,可是怎麼會呢?怎麼會有人呢?
彌爾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那個人卻越走越近,終於,彌爾看清了他的臉——
銀發藍眸,像是童話書裏描寫的王子,精致完美。
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那個人在看清他後很驚訝的說了聲什麼,彌爾沒有聽清,黑暗侵蝕了他的意識,他又一次昏迷了過去。
這次的昏迷對於彌爾來說是一次很新奇的體驗,他的身體明明還未醒來,意識卻仿佛飄到身體之外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他感受到那個人往自己身體裏打了某種藥劑,神奇的是自己的傷在那種藥劑下居然在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愈合,那是人類醫學還未達到的水平。
他還聽到那個人把如何發現自己的事打電話告訴了其他人,電話那邊很是喧嘩了一陣。
最後,他聞到了那個人再次靠近他時帶來的淡香,讓他想到了隻存在於林教授口中的“雪”。
很好聞,他想。
“逸,蟲神在上,你真的在荒漠裏撿到了一隻雄蟲?他在哪裏?我的天,這簡直難以置信!”
“閉嘴弗恩,那隻雄蟲在樓上,現在還沒有醒來。”
這是彌爾剛清醒就聽到的對話,然後房門被打開,之前那個人和另一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逸和弗恩,應該是他們的名字。
“哦,閣下,您竟然醒了!我是說,那麼嚴重的傷,我以為您會多睡一會,”
弗恩驚奇的看著彌爾,“對了閣下,我叫弗恩,旁邊這個是逸,很榮幸見到您。”
然後他快速轉過身對逸小聲說道“蟲神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雄蟲!逸,你竟然沒告訴我這隻雄蟲這麼好看。”
逸有些嫌棄旁邊這隻沒見過世麵的蟲,雖然床上那隻雄蟲確實不錯,黑發紅眸,五官俊美,身材勻稱。
“閣下,我已經通知了雄蟲保護協會,他們半個小時後會來接您。在此之前,我能問一下,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片荒漠裏嗎?”逸盯著彌爾的眼睛,禮貌而又疏離的問道。
“但是我想我也並不是很清楚,我應該是經曆了一場爆炸,其餘的事就暫時想不起來了,非常抱歉”彌爾真誠的回看逸。
弗恩看看逸又看看床上的彌爾,撓了撓頭,最終還是猶豫著小心翼翼的開口,打斷了他們之間莫名詭異的對視。
“逸,我想這位雄蟲閣下可能是遇到了北方那群強盜,你知道的,那群蟲渣,簡直是罪不可恕!”
“大概吧,誰知道呢。”
逸收回視線,對弗恩的話不置可否。
逸不想在這裏幹站著,留了句有事處理就先離開了,隻留下床上躺著的彌爾和下麵眼巴巴看著彌爾的弗恩。
看著逸真的離開後,彌爾對弗恩露出一個淺淺的笑,開始了他的套話。
可憐的弗恩被剛才那個笑迷的死死的,沒有任何懷疑的回答了彌爾的所有問題。
而根據弗恩的話,彌爾也迅速為自己編了一個臨時身份——從小被北方強盜擄走,對外界一無所知,前幾天在“搬遷”的時候,強盜們的飛行器發生故障,隻有自己一隻蟲僥幸存活,被逸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