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無力地點點頭,又搖頭。
突然,她眼睛一亮:“我知道你想吸收世人的負能量,把它轉化為你的能量值。但是,我們完全可以用其他的辦法,沒必要真的把自己逼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覃三川,我們完全沒必要以這個作為代價!我們嚐試著來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不好嗎?”
林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覃三川,不點而赤的紅唇在此時微微張開:“也許,我可以給你推薦個法子,讓你輕而易舉的、可以不用做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也能夠讓自己獲得能量,然後……拯救樓逸井。”
不知道是哪一個字觸及了覃三川的逆鱗,他突然甩開林鹿的手,眉心緊在了一處。
林鹿沒有力的支撐,在雨中軟了腿,跌落進泥地裏。
她抬起頭,望著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覃三川,有些傻眼地愣著。
隻見覃三川的手微微抬起,又在她目光望過來的時候,倏地放下。
隻是身影的挺拔,並不能消彌他整個人的發顫。
他又在緊張些什麼呢?
不應該是她緊張嗎?
畢竟,她的話好似惹惱了他,讓他十分囂張地當著國慶小分隊的麵,將她推倒在地。
“林鹿!”
林鹿不用扭頭,也知道是聞溪去而複返。
但她沒有任何動作,隻將視線直直地射向覃三川。她眼裏沒有任何情緒,包括不甘、疑惑等。
隻明顯透著單純、澄澈。
但往往這種眼神,最為致命。
聞溪奔到了跟前,打算扶起林鹿,可手還沒有碰到林鹿的胳膊肘,林鹿就已經率先被覃三川撈了起來,箍在懷裏。
低聲的驚呼聲被雨聲淹沒,覃三川感覺得出來,懷中的小姑娘對他生了悶氣。
原本恬靜愛笑的人兒,在此時無精打采的沒有了神韻。
而造成這些的罪魁禍首,正是他自己,所以再多的不耐也隻能轉化為無可奈何。
他見著林鹿始終不肯抬起頭,便換眸看向聞溪——
聞溪保持著彎腰、伸手的動作,在雨中尷尬停滯。
覃三川冷哼一聲,也不再在原地待著,一個用力,打橫抱起林鹿,便往帳篷處走。
簾子剛剛掀開,帳篷裏的溫暖如約而至,林鹿三人臨近時帶進來的冷凝也同樣激得其他人狠狠打了個寒顫。
隻是不甚明確,這是身體上的冷,還是心理上的顫。
趙筱走到覃三川麵前,拍了拍林鹿的肩:“林鹿,你的衣服。”
林鹿動了動脖子,示意覃三川把自己放下來。
她本來以為會消磨一會兒功夫,哪成想覃三川這次沒有再“任性”,反而很聽話地將她放了下來。隻是動作過於輕柔,像是在投誠。
腳下有了實地的踏感,就如同長了名為勇氣的骨頭。林鹿沉默著遠離覃三川所在的位置,以免被他身上散發出的熱氣燙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