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蔣婷。”
“今天輸完這最後一瓶藥水就可以出院了。”
“好。”
早上九點，程曦和她媽媽剛吃過早餐，護士就拿著一瓶藥水走進了病房。
看著護士離開的背影，程曦媽媽臉上露出了難以抑製的欣喜笑容。
畢竟誰都不想在醫院裏一直待著，出院了就意味著身體恢複了，自然是件開心的事情。
媽媽開心，程曦也跟著開心。她為媽媽出院感到開心，也為媽媽開始接納阿月感到開心。
時間在吊瓶裏的藥水滴滴落下之際悄悄溜走，程曦渴望地等待著來接媽媽出院的衛星月。
“也不知道抓到周越沒有？”程曦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逃走的周越。
“唉...”程曦媽媽卻歎了口氣。
“媽？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程曦有些不明所以。
“曦曦，以前是媽媽不好，逼著你去相親，還想撮合你和周越這個人渣，差點害了你，唉...”程曦媽媽靠在床上，臉上寫滿了愧疚和懊惱。
“哎呀，媽，是周越他太會演了，把我們都給騙了，不是你問題。再說了，你想讓我相親也有你的道理，隻要你以後不逼我去相親就好了啊。”程曦從另一張病床上起來，然後坐在了媽媽的病床旁邊，拉著她沒有紮針的手安撫她。
“不會了，不會了，媽以後都不逼你去相親了！”媽媽緊緊回握程曦的手。
“媽媽，那...阿月她...”程曦趁熱打鐵，想要確定一下阿月此刻在媽媽心中的地位。
“隻要她，能永遠對你好，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程曦媽媽用那隻紮針的手輕輕拍了拍程曦的手。
“媽...”明明應該感到開心才對，程曦卻覺得自己一半開心一半傷心，她有一種媽媽一下子變老了的感覺。
程曦把頭輕輕地靠在媽媽的肩膀上，她好像很久沒有這樣了，上一次還是爸爸去世的時候。盡管時間地點不同，但相同的是媽媽帶給她的溫暖和安全感。
“以前你爸還在的時候，是他保護我們母女倆。但後來他不在了，就是我保護你了。等以後...我不在了啊，希望她呀...能代替我保護你。”媽媽鬆開程曦的手，溫柔地揉了揉程曦黑黑的頭發。
是啊，爸爸不在了以後，一直都是媽媽在保護自己。讀書的時候班裏有人不喜歡她，就說她仗著自己是烈士子女欺壓同學，造她的謠，是媽媽幫她擺平的。
開家長會的時候，有些人背地裏說她沒有爸爸，媽媽也會很生氣地懟回去，然後再給她買來她和爸爸都愛吃的桂花糕安慰她。
漸漸的，媽媽為了保護她，成了女強人，以前她覺得是媽媽掌控了自己，現在她才發現其實自己一直依賴著媽媽。
“媽，你說什麼呢！趕緊呸呸呸！你呀要長命百歲，我以後還要照顧你呢！”程曦十分害怕，因為她不敢去想象自己失去媽媽會變成什麼樣。
“好，呸呸呸！”媽媽被程曦一臉認真的模樣逗笑了，仿佛她還是那個還沒有長大的天真活潑的小女孩兒。
不知不覺中就過了兩個小時，吊瓶裏的藥水也很快就要見底了。
程曦按下了床頭呼叫護士的按鈕，過了幾分鍾護士就進來了。
“交了費然後辦理完出院手續就可以走了。”護士一邊取下空的吊瓶一邊對程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