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奴隸們在進行著生與死的對決,高聲喝彩。高台上的老者與少年進行著交談,他們似乎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少年的名字叫做洛伐安,是一名非常普通的修士。
老者此行的目的是請求洛伐安以及他身後勢力的原諒。
近乎自廢武功的退讓和一個隱於世間不再參與各個宗門之間爭鬥的承諾是老者帶來的誠意。洛伐安也明確表示,毀滅一個宗門並不符合自家勢力的利益。
“隻要你們遵守諾言,相信師父他老人家會網開一麵的。”
洛伐安所在的宗門名叫千裳落雪宗,明麵上是目前大陸上幾個最大的勢力之一,實際上可以真正與千裳落雪宗抗衡的隻有一家。而洛伐安這個普通的修士沒什麼大的背景,唯一的靠山不過是他的師父,千裳落雪宗的七長老言竹桐。
“七長老,不問世事退隱於千裳落雪宗後方的盾。目前公認的大陸最強修士可以刺穿一切的槍。”想著自己的師父作風,洛伐安他實在是無法將他和這些稱謂聯係在一起。
世人皆傳言竹桐的徒弟修為深厚,比其當年。可是作為那個老家夥唯一徒弟的洛伐安,不過區區凡階七段,就算有著滿身的頂級法寶撐著,充其量也不過尚在凡階。頂多一個大宗門高級弟子的實力。
突然間周圍一陣喝彩的聲音,原來是擂台上的兩人已決勝負,勝利者踩著失敗者的屍體怒吼著。正好也是黃昏了,一群巫士們結隊走上擂台,口中念動著獨屬於他們的咒語。根據他們的話說,那是與世間萬物對話的咒語。
不過,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們看來,這無非是上不了台麵的奇技淫巧,即使這是修士們都無法使用的力量。
對於巫士的定義標準很多,而且各不相同。但是最基本的標準就是,力量來源的不同。修士們感受靈力的強大,巫士們則體驗世間的玄妙。
寢宮中,白發少年模樣的言竹桐在與自己的幻象對弈。
“你的生命已經快要行進到終點了,那小子未來沒有了你做依靠該怎麼辦?光靠你的那些安排,怕是遠遠不夠吧。你到底還準備將他的痛苦封存到什麼時候!”
“是個好問題,看著自己視如己出的徒弟一點點走上邪路,試問又有哪個師父真的會靜如止水呢?”
“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你該回來了。即使是現在,麵對自己的內心,還是如此艱難。”
言竹桐強行將幻象收回體內,自己獨自看著這場殘局。
“大破才能大立,有舍才有得。這局棋難啊。”
都說徒弟像師父,可是與整日鬱鬱寡歡的師父不同,洛伐安常常是活在當下。他從沒想過成就一番偉業,但是生活中卻是處處被言竹桐趕著走。
洛伐安來自另一個世界,這是他的秘密。但不知道為何,他每次想窺視那穿越之前的記憶時,頭就像要裂開一樣痛。所以,到現在為止洛伐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想來也可笑,近十年了。看著房間內這無數人耗盡一生也追尋不到的法寶,財富,藏品。還有那身象征地位的妖袍,那可是這個世界被稱為妖師的修士們,傾盡所有也要的得到的一身皮。十年間,洛伐安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次,妻離子散,兄友弟恭,“家庭和睦”的慘劇了。
洛伐安在床上發著呆,腰間玉牌突然泛起綠光。這是師父在傳喚他,當然這玉牌也是獨一無二的。
靜寧泉宮中,言竹桐倚著主幹癱坐在大梧桐樹上。這棵樹的年齡與他的年齡等同。說來也巧,千裳落雪宗的第三代掌門種植這棵梧桐的那天,言竹出生了,五十歲入主進靜寧泉宮後,他在自己名字的後麵加了個桐字。
三百年多的時光過去,他還是這靜寧泉宮的主人,還是他的千裳落雪宗七長老。但是與他同輩的人,一個也不剩了。說起來就是現在的掌門見到言竹桐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句師祖。
“不知師父傳喚弟子所為何事?”洛伐安半笑著說道。“他時常與師父這樣打趣。”
“說正事吧。”言竹桐有些冷冷的說著,對於洛伐安時常的打趣他也習慣了。
“還是如此無趣......”要說敢這樣和言竹桐說話的人,這個世界上僅洛伐安他一個。二十年來,洛伐安一直在師父身旁修行,每當回憶起過去的往事,洛伐安的頭就痛得和要裂開一樣,這時候言竹桐就會輕撫他的後背,這樣子就不會痛了。這也算是一種獨特的記憶吧。
“根據線人來報,正在流亡的霜月帝國繼承人在羽落城下榻。你去保護保護他,那裏在宗門的勢力範圍內,以免他遭遇不測被別有用心之人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