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愛難取舍(1 / 2)

下班了,同事們相繼離開了各自的辦公室,安羨慕他們都有各自的歸處,而她除了辦公室之外就是咫尺之外的單位宿舍。她每天與之傾訴的對象就隻有這冷酷的辦公室和那清冷沒有一絲暖意的令她更顯孤單的宿舍,她每天除了在外麵忙於工作之外,剩下的時間就是把自己長久地塞進辦公室和宿舍。因為隻有這兩個地方容納她接納她,她除了這兩個地方可以休息和棲息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允許她長久的停留。所有的停留地都是有時間限製的,盡管時間對她此時是空餘的,但她停留的地方的時間是公眾時間,它是屬於所有光顧此地消遣的人的時間,不會允許你一個人使用。

她恨這空餘時間的存在,讓她一次次無處停留,一次次把自己沒有目標地拋向大街。她渴望一天都耽在工作裏工作的忙碌中,讓思想不能有絲毫喘息,這樣她也就每天耽在工作裏工作的忙碌中,每天過得充實而又飽滿,不用擔心閑置後無所事事引發的思想暴亂,令她不能自我控製地隨著思想做一些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一次次事情。可是人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耽在工作裏,耽在忙碌中。

況且即使你想二十四小時忙,但人家是要休息的,陪著你“忙”,最多也就一兩次的事情,一個是因為精神體力的問題,還有你“忙”的時候,他她在忙著,另外他她不可能永遠耽在你的無所事事的忙碌中,陪著你一起“忙”。因而空閑的絕大多數時間都隻能供自己享受,你是不能也無法做到讓對方二十四小時全天恭候的。她一次次隻能任自己狂飆的思想在她的心裏縱橫馳騁,她隻能讓思想自己疲累之後自己罷手,她則對思想束手無策。這座城市有她所愛的人,可也正因為這愛,才使她的心狂飆驟起,因為有了心定位的方向無法依靠而更心無主張,她的思想隻能逼迫著她的心漂,漂,漂……。她不知道她的思想最終引領她漂向何處?何處是自己心靈的歸宿?

重新修繕後的步行街煥然一新,走在這步行街,既親切又陌生又新鮮。陌生是因為第一次在夜晚領略太原街步行街修覆後久違的美麗。陣陣夜風襲來,由於幾天的大雨狂轟這座城市,空氣中夾雜著潮濕,浸潤著肌膚,讓安想起上海的南京路的夜晚。讓安在這個夜晚想起了許多大學時光,浮光掠影,都在眼前掠過。即便今天走在南京路的步行街上,也猶如今天同路不同人了。

在街上走著……

雲,這個讓安無法釋懷的名字,她想,自從她愛上雲,她的心便再也無法靠岸了,她的心已經不由她掌控,經常出來把她的生活攪和成稀泥,失去對事物應有的判斷。除了工作時間外,她幾乎把所有的一天裏的時間,都運用到如何攪和稀泥中去了,除此之外,她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可做。她是一個生活在時間之外的人,不會有人來邀請她攪和進他們的生活裏來。即使在工作中,她都覺得她是生活在工作之外的人,生存的要求比工作帶給她的快樂更多。如果在工作中,她沒有遇到雲,那麼她的工作是乏味的,工作中是難以燃起調動全部的心思和激情的。她清楚,她因為遇到雲,她在工作中才更投入一些精力,而逐漸發展到興趣和研究上麵來。

愛情會使人變得聰明,激發人對各種事物的熱情分析能力,也同時會讓人失去對事物的判斷標準,對所有事物都陷於盲動盲目的“熱情”,幹出許多愚蠢的令人難以致信的智商低下的事情。安認為她就是飽嚐愛情後的聰明和愚蠢的結合體。在工作上她因為愛情,而睿智聰穎,在生活中,她卻變得不會梳理生活,而是被生活梳理,隨便它把她梳理成什麼樣子,她一貫固守的原則,也被它梳理得不能自持階段。麵臨城牆崩潰的險境。那原則便是她固守的無堅不摧的長城,可是愛情的到來,使無堅不摧的長城催化成了沙塵,無須用手推,隻要一陣風,就會使這道長城頃刻間蕩然無存。她必須和這股外來的力量一次次做艱苦卓絕的爭鬥。

原因,隻有一個,她的感情又一次不能靠岸,不能靠岸吧,還不能斬釘截鐵地結束這段情感,而且還會情難自禁的向前推進,對此,她又沒有絲毫主張,她就這樣把自己不由自主地逐步全麵地推進感情裏。她和雲的情感,始終是忽明忽暗的,使她一味地在明亮與晦暗中遊走。她覺得他們之間如果一味地陽光明媚,那也是不正常的,因為有如此陽光照射的地方,那麼就必然有陽光陰晦的角落。他們這樣的情感前行,當然是因為那個陰晦角落的牽引。她覺得感情唯其如此才是值得珍惜的。

每在感情不能表達暢達的時光,除了獨自繾綣,她的內心更充溢著感動。這也正證明雲在乎他們之間發生的情感,他在其中內心的情感曲折遊弋。安進而想,把責任拋在一邊,也妄談愛。把責任﹙主指婚姻﹚抓在手裏不放,在外麵談請說愛的人,他她的人生也不會隻有一次愛戀的際遇,這種愛隻能說是一個雙方的合約關係,無論在一起的時間長短,雙方不存在任何責任。雲的情感遊弋,讓她一次次麵對退出陷入兩難,致使她的心也一次次經受遊弋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