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玉華糾正了他一下:“他是我兒子。”

“哦?”江鳴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言。

畢竟,有些人天生就顯小,此女一臉慈愛,也像個當母親的。

場上很快就打起來了。龍曜這兩年又練了一套新的劍法,比從前那個速度快了許多,配合上身法,就像跟閃電融為了一體,場上隻剩下他的殘影。

而諦明前爪橫掃,電弧幾次打不中他,卻幾次險些被他近了身,眼見打不中,它突然就改變了攻擊方式。

它眼睛升起兩團銀色的火焰,接著頭頂烏雲凝聚,一陣電閃雷鳴,隨後十幾道銀電直接往場地上砸了下來,且鎖定了龍曜的行動路線,將他牢牢鎖死。

韶玉華緊張地握住拳頭。

龍曜身上有許多防具,這等攻擊應是傷不到他,但眼見一道閃電擊在場地上,瞬間泥石飛舞,砸出一個碩大的坑,她心裏有些慌張。

眼前閃電交織,耀眼的銀色看得人眼睛都有微微的灼痛感,但就在這銀色之中,一道青色的閃電突然鑽出,接著劍氣將閃電破開一個巨大的窟窿,龍曜一衝而出,劍尖對準諦明的額頭,直衝而去,快到它連躲閃都來不及。

它是有能力耗光所有的靈力擋下這一劍的,它雖然才活了幾十年,實力卻已經可以和築基後期的人類相媲美。

但這少年明明實力不如它,卻有一種少有的魄力和狠勁兒。且年紀如此小就已經築基,潛力極高,它或許可以賭上一把。

劍尖在接觸到諦明毛發時戛然而止,龍曜站在它麵前,發尾都焦了一截兒,他嘴角一揚,笑得明朗:“我贏了。”

頭頂烏雲散去,諦明胡須往上抖了抖,身體恢複了原本的大小。

龍曜蹲下來,手伸向諦明。

諦明張開小虎牙,輕輕咬了他一口,指尖流出一滴鮮血。

龍曜把鮮血抹在它額間,兩人額頭上印記一閃而過,契約便定下了。

韶玉華鬆了口氣。

而江鳴飛望著他們,眼神略有些憂傷。

韶玉華還以為他想反悔,便道:“穀主,你說過,隻要贏了,我們可以……”

“我自然不會食言。”江鳴飛道:“我隻是有些憂傷,畢竟它跟了我這麼多年了。”

龍曜望著諦明,突然笑了。

江鳴飛臉上露出嫉妒的神情,咬牙切齒道:“它跟你說了什麼?”

龍曜聳聳肩,眼神略有些鄙夷,“他說,你憂傷個屁,你就是心疼搖錢樹跑了!”

江鳴飛掩麵,低下頭去抱住諦明的腦袋,一雙眼睛含著淚珠:“我對你不好嗎?這些年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你還這麼看我,我真是傷心死了。”

諦明奮力掙開他雙手,嘴角又往上咧了咧,似是再笑。

龍曜也跟著笑了。

江鳴飛也不問它說了什麼了,轉身道:“走吧,在這住一晚,明天再出穀吧。”

他們三人又沿原路走了出去。

“穀主,這些靈獸一直都這樣關著嗎?”路上,韶玉華問道。要真是這樣,它們豈不是有些可憐,日日被關在不見天日的洞穴裏,就像貨物一樣等著賣家來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