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在下著。屋簷上一直往下滴的水珠串成串,直直衝刷在屋簷下的石板上,可能再這樣過上三年五年,石板上就會有雨露留下的腳印。
天色漸晚,月亮已經漸漸升起來了胡漸安和魏老韓老以及陸文博,就武俠小說方麵聊得火熱,畢竟男孩子都會遊泳館武俠夢,不管到了多少歲都會有那股中二之心留存,雖說中二可能是少年獨有的思想,可男兒至死是少年。
漸漸地,子不語酒館裏的人越來越多,李文軒、趙語凝、蕭遙、曾梁、徐乾鐺、顧南、楊昭......今天晚上,子不語酒館的好多朋友,都來了,像是這樣這麼多人都到齊的機會是很少的,或者說從子不語酒館開業到現在快一年了,就很少有這麼多的人一齊到來。
看著子不語酒館的那麵幾乎掛滿了寫著故事名字的木牌的牆,看著眼前如此多的友人,看著窗外漸漸升起的月亮,老板的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於是他跑去同老板娘一陣耳語,接著老板娘就帶著笑意走出了子不語酒館的大門,那容顏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美麗,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
過了不久,老板突然打斷在場眾人的暢聊,說道:“諸位,今夜難得這麼多人齊聚我們子不語酒館,我有了一個想法。今夜我在西湖之上包了一艘畫舫,我們就去到畫舫之上,泛舟遊於西湖之間,吹湖麵之清風,賞山間之明月,可好?”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一陣驚訝,這離先生居然會有這想法,那看起來剛剛老板娘就是包船去了。
不說了,離先生都發話了,在西湖之上遊船賞月,飲酒攀談,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有誘惑力嗎?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西湖湖畔去了,說起來,此去步行也不過十來分鍾的時間,隻是眾人一路攀談,速度算不上快,倒也花了些許功夫。
到了西湖湖畔,老板娘和小月已經在船頭等候了,這是西湖之上最大的一艘畫舫,容下子不語酒館這十幾二十位客人綽綽有餘,隻是沒想到這就被老板給包下來了。
眾人陸續上了畫舫,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有的三兩成群攀談,有的人獨自坐在窗邊看湖景,有的人上露台賞月色,真是自在逍遙。
又過了一會,桌子上擺上了子不語酒館搬來的酒水和糕點小食,與好友們、與自己心愛之人,可以在月色之下,西湖之中,畫舫之上,泛舟遊船。這般雅事,莫說這個時代,哪怕是古時候,那也絕對是不多見的了。
想來,哪怕是比起蘭亭之筵,或是金穀夜宴,倒也不差分毫。甚至在物質條件上,還要更加美妙。
老板站在畫舫的中間,說道:“諸位,今夜之宴,是我臨時起意,沒有做太多的準備,還請諸位多多擔待。”
陸文博笑道:“離先生你這話可就太見外了,我們能夠有這種體驗,還得多虧你的這個臨時起意呢,大家說是不是啊。”眾人都出聲附和,顯得這船上熱鬧非凡。
老板笑著說道:“好,那今夜如此良辰美景,那我也不掃興,對著這湖上的明月,講一個故事吧。當然,我這可不算壞規矩,月亮,也是我們子不語酒館的客人啊!”
眾人聞言,紛紛坐好安靜下來,老板也是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將一個故事緩緩道來。
話說,某年,杭州的書院臨近考試,各位廩生聚集在明倫堂,互相擔保應試童生,這種事被當時的人叫做“保結”。
而廩生程某,大清早的出門去了,隻見他神情嚴肅地整理衣冠,走出去二三裏之後,他又返回家關起門來坐著,嘟嘟囔囔像是與人說話一樣。
他的家裏人覺得這很奇怪,但又不敢多問。過了一會,程某就又出門去了,過了很久都不回來。
而明倫堂等待保結的童生到他家詢問消息,程某的家裏人都愕然,我們以為程某是去到明倫堂去了,結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