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的冬日,天黑的格外早,才六點天就黑了。零星的雪花飄落。
“哥,我,我好像撞到人了,你要幫幫我啊哥!”
孟宴臣聽著電話那頭許沁帶著哭腔驚慌失措的聲音,趕緊靠路邊停了車,
“沁沁,你別害怕,我這就過來。你把位置發給我。”
“你有受傷嗎?傷者怎麼樣?你先趕緊報警叫救護車。”
“不!我不能報警!哥,你也不能報!報警的話我就完了!”許沁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煩躁又冰冷。
孟宴臣神色冷了下來。“沁沁,你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你如果有隱瞞,沒人幫得了你。”
“哥,我,其實”
話還沒說完,電話似乎就被人搶走掛斷了。孟宴臣正準備回播。
嗡。
微信傳來了許沁發來的定位,和一條消息:哥,隻有你能幫我。
此時,大雪紛飛,通往城東郊外別墅區的公路上也被雪花覆蓋,白茫茫一片。
支路上,靠邊停著一輛奧迪a6 。車上坐著靈魂未定的一男一女。駕駛位宋焰拿著許沁的手機,緊鎖眉頭。
“許沁,要不我們還是報警自首吧,剛才你哥的語氣已經不對勁了。”
“他說會幫我,就肯定會幫我的。況且現在是你晉升的關鍵期,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影響。”許沁握著宋焰的手,漆黑的眼睛濕漉漉的。
“宋焰,你別擔心,我哥一定會幫我的,而且憑著孟家,也不會有事的。”
“許沁,你放心,如果最後真的出事情,我一定會自己扛,絕不會讓你替我受苦的。”宋焰沉聲道。
許沁一聽,頓時感覺自己嫁對人了,撲在宋焰懷裏,哽咽道,“宋焰,你也太寵我了吧!”
“好了,別哭了,我們回家,我給你煮粥。”
“嗯!”兩人揮散了心頭的陰霾,驅車回家了。
這邊,孟宴臣終於驅車趕到了許沁發來的定位這裏。
空蕩蕩的公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出有任何車禍的痕跡,顯然已經被大雪覆蓋。
孟宴臣沿著公路緩緩開去,但風雪太大,視野受阻。孟宴臣下車尋找。
雖然是城郊公路,但也是四車道,並不窄。孟宴臣左右兩邊反複尋找,終於在路邊的樹叢裏,發現了傷者,大頭朝下趴著的薛杉杉。
孟宴臣半蹲下來,凝重又緊張的探了探薛杉杉的頸動脈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好,脈搏強勁有力,沒外傷,周邊也沒有血跡。
跪坐下來,一雙大手輕輕的翻過薛杉杉,讓她躺在自己腿上。然後脫下外套,裹住了薛杉杉。
感受到她平穩的呼吸,孟宴臣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來,拿出手機就要報警,但解鎖後,看到微信頁麵,許沁那一句,哥,隻有你能幫我。
他沉默了。
他的良知與家教不允許他做出這種包庇行為。但一想到許沁她那濕漉漉黑漆漆的眼睛,他的靈魂被反複的拉扯,心髒被反複的撕裂。
長歎一聲,他還是把手機鎖了屏,放回了口袋裏。
看著昏迷的薛杉杉那滿臉淚痕的小臉,孟宴臣輕聲道,“對不起。”
他強勁有力的雙臂輕而易舉的抱起了薛杉杉,大步流星往車裏走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放進後排,讓她躺在後排座椅上,仔細的係好了安全帶。
“喂,幫我個忙。”
打好電話後,孟宴臣發動車子,一路向東。
兩小時前。東郊封家老宅內。
“所以,你知道她喜歡你,你還一直把她留在你身邊是嗎?”
“那我呢?我代表什麼呢封騰,我和你說過的,你要是有了別人,你告訴我一聲,我會自己走的。”剛剛撞見向來以妹妹自居的麗舒吻了封騰,薛杉杉神色淒慘悲憤,已然哭成了淚人。
麗舒、封騰等人神色複雜的立在那裏,無言以對。
薛杉杉留下了封騰送她的名牌包,隻拿上自己的手機和鑰匙,決然離開。
封騰紅了眼眶,拉住薛杉杉,哀求道,“別走。”薛杉杉一點一點掰開封騰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封家老宅。
封騰追了出來,一番糾纏後,封騰終於無力的放薛杉杉一個人離開了。等她冷靜後,再來道歉吧。卻不曾想這一放手,他將會把他的小太陽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