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是被尿憋醒的,才醒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她的手下多了一張小孩的臉。她以為自己在做夢,收回手後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旁邊的小孩還在。迷糊間,她掐了孩子的胳膊一把。小孩立馬醒了,見她沒說話,眼睛又閉上了。

“完了。”宋辭一巴掌拍在自個的腦門上。

“娘,什麼完呢?”小樹睜開眼道,心裏想著今個的娘有些奇怪。

“我說夢話呢。天還早,你再睡會子吧。”宋辭無力的擺擺手道。沒等她搞清楚現狀,她先從床上蹦了起來。隻才站起來,頭就一陣眩暈,又跌回到床上。

“娘,你怎麼了?”小樹爬到她跟前問。

“沒事,就是起太猛了。你回去睡吧,我上個廁所去。”宋辭說著慢慢站了起來。

宋辭好容易在院子裏找到廁所,解決完後就想打量下這裏,誰知頭又暈了起來,忙撐著進了屋。路上,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燙的厲害。再沒閑心想別的,在抽屜裏一陣搜,最後找到一片感冒藥吞了下去,挨著那小娃子又躺下了。睡著之前,她還想著,興許她還在夢裏哩。

夢裏,她跟看走馬燈似的看完了另外一個人的小半生。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小樹已經起來了,正坐在地上玩一隻髒兮兮的布老虎。

見著她起來,小樹立馬湊到了她跟前,“娘,我餓!”

朱辭,不,現在是朱詞,摸了摸他的頭道:“等娘喝口水,我就去給你做飯吃。”

小樹點點頭,又去玩他的布老虎去了。

朱詞喝完水,這才摸去了廚房。好在她上輩子也是從農村出來的,雖然已經很久都沒摸過灶了,但還是讓她成功的點著了火,煮起了稀飯。燒火的時候,她一邊看火一邊想著原主的事。

沒錯,她穿越了,穿到了1978年叫朱詞的小姑娘身上。至於原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穿到她身上去了。穿越之前,她才入住新房。想著慶祝下,所以從不沾酒的她買了一瓶度數很低的雞尾酒,想著試試味道,誰知道喝完就斷片了,醒了就到了這裏,果真是樂極生悲。她辛辛苦苦買的房啊,一天都沒住到哇。

至於原主,原本是個下鄉知青。因著不怎麼會幹農活,一年到頭都沒攢下幾個工分,吃不飽身體也弱。大前年的時候洗衣裳,起來的時候一頭栽進了水裏,正好被回去探親的李延年給救了。這也就罷了,關鍵還被村中的大嘴巴給看見了,傳的滿村都知道了不說,傳著傳著就變味了,最後兩人結為夫妻才終止了嫌話。

原主運氣還算不錯,李延年為人正直,在家的時候必帶娃,錢也都交給了她。李延年的爹媽也挺明理。家裏早早分了家,也沒什麼婆媳矛盾。結婚一年她就隨軍了,第二年又有了小樹,如今小樹都快2歲了。夫妻倆個雖沒感情,原主也有些嫌棄李延年沒文化,好在沒表露出來。叫宋詞說,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也不錯。可自從原主見過顧易然後,她整個人就變了,開始明著嫌棄李延年,夫妻倆個少不得吵架。

原主的心理也好理解,她覺得自己讀過高中,又是知青,若不是下鄉,活該配顧易然。畢竟顧易然生的俊美,出身也好,雖然對誰都冷著張臉,但對宋臻卻極好。該說不說,也是巧了,原主做知青的時候和宋臻一個大隊。兩人雖然沒怎麼打過交道,但是卻時常被放在一起比較。兩個都是美人,一個生的清冷,一個長的豔麗。起初原主沒放在心上,可人說的多了,她也有些在意。眼見著宋臻比她嫁的好,她自覺被比了下去,心裏也越發的不甘。

為此,原主忍不住暗戳戳的使過幾回壞。也沒做別的,除了偷偷接近顧易然,就是編宋臻的瞎話。編瞎話還被顧易然抓住了。顧易然找李延年比試了一番不說,還讓李延年管好自己的媳婦。李延年又不傻,哪裏不知道原主的心思,看在小樹的份上,沒有戳破她,隻警告她安分些。原主大概是心虛,沒有就坡下驢不說,還死不承認,硬是拉著李延年大吵了一架,就差沒上吊了。她原是個清冷孤高的性子,吃飽了後瞧著也是個仙女模樣。但因著下鄉,在土裏刨食的日子讓她硬生生的接了地氣。先是人變成了個麻杆,沒了仙女樣。後麵索性破罐破摔了,連著性子也變的古怪了起來。